表示想要留下来照看一下友人,文森特顺利留在了这件屋子中。
爱德华睡得很不安,呼吸急促,脸都皱了起来。文森特取了手套,用指腹按过爱德华的五官,停留在眼皮上时,感觉到剧烈的颤抖。
他收回了手。
然后猛然用双手捂住了爱德华的口鼻。
爱德华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他挣扎着,然而文森特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隔着厚重的被子,那些挣扎孱弱到无法撼动施暴者半分!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文森特在爱德华感到窒息的痛苦前就松开了手,他只是依然压制着他,掌握着他。
“咳咳……咳……”爱德华深吸一口气,被呛得咳出了眼泪。他还在病中,身体虚弱,咳到内脏都疼痛。
“你……你疯了吗!”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爱德华气得大叫,声音嘶哑难听,像指甲划过玻璃似的。
文森特没有说话。
“起来!起来……”爱德华推攘着,文森特蹭起来一些,一言不发地,沉默地看着他。
深情,又毛骨悚然。
爱德华不禁有些害怕。
他懦懦地,试探着看向文森特,又迅速转开视线。文森特慢慢靠近,他却退无可退,炽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潮湿的触感。
眼睛一片温热。
文森特亲吻了爱德华的双眼,他吮吸掉眼角上咳出来的眼泪,把眼皮和睫毛都弄得更湿润了。
“……”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让人回忆起那个混乱的夜晚。月色,阴影,花墙背后的呻吟声。
那是爱德华最软弱的时刻。
放佛陷入了沼泽,无论多么努力,都会被淹没,然后窒息。爱德华避开他,逃离他。
然后继续爱他。
爱德华陷在被褥里,艰难地呼吸着。
身体上的病痛让他心理脆弱,而文森特的举动总是步步紧逼。他永远能够拿捏住爱德华心中最软的位置,刺痛他,疼爱他。
让他生让他死。
“e……”
爱德华轻声请求着,泪水充满了他的眼眶。
他如此悲伤,却只能请求着施暴者,请求着,却又不知道请求什么。
文森特温柔地亲吻了他的脸颊和嘴唇,支起身来,为他掖好了被角。
“睡吧。”
爱德华茫然地看向他,然后得到了再一次的亲吻。
“不要避开我,”文森特抵着他的鼻尖,说话间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我会陪着你的。”
“睡吧。”
文森特坐在爱德华的床边,身影在室内宛如雕塑般,冷漠而坚硬。他就像一道隔开火热与寒冷的墙,挡住了燃烧的火光,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却又莫名让人安心。
爱是双向的,被爱者亦有可能成为施爱者。得到格外厚待的年轻人,总要经过足够长的时间和冷落,才能稍微触碰到,一些与爱相关的事。
被爱是甜蜜的,而爱,是苦涩的,是彷徨的,是占有,是暴力。
他大概是对的,更可能是错的。不过他还很年轻,有足够长的时间去修正,去证明。
不是么。
爱德华敏锐地感觉到文森特潜移默化一般的改变,尽管他说不出具体是哪些不同。他偏着头,将自己埋在了文森特投下的阴影下。
慢慢睡着了。
雪。
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下雪了。窗外的雪花飘飘扬扬,很快就在屋顶、树枝和地面沉积。白色的世界反射出明亮的光线,文森特走过去,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屋里依然沉默而温暖。
这个夜晚,有人在家中安眠,有人在街上冻死。乞丐和王子大概都在晒同一个太阳,但寒冷对他们却绝不等同。
霍尔德庄园也迎来了那个等待已久的时刻。
玛丽开始阵痛了。
整个庄园仿佛在一瞬间沸腾了,屋外仆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显得吵闹不堪。爱德华不安地扭动着,文森特皱着眉,站起身推开了房门,“出什么事了?!”他低声地质问着。
路过的女仆被吓了一跳,“十分抱歉……”她诚惶诚恐地埋下了头。
文森特更加不耐烦了。“到底怎么了?”
“是夫人……夫人…要生了。”
这个时候?
文森特抿了抿嘴唇,草草打发了女仆,关上门转过身,才发现爱德华醒了过来,甚至已经撑起身子。
对视的时候,他的表情大概很难看。
爱德华明显瑟缩了一下,但是他坚持了下来,并且掀开了被子。
“我得过去,文森特。”他用沙哑而虚弱的声音说。
第二十一章
玛丽在房间里面生产,而其余人却不得不留在小客厅中等待着。安娜年纪小,不曾经历过妇人的生产,被吓得直哭。薇薇安紧紧抱着她,不断抚摸她的头发。
“别怕,安娜……别怕…”
薇薇安故作镇定,抬起的手却在微微的发抖。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安娜,同样也在安抚着自己。
无论平时如何成熟冷静,她到底是一个尚未结婚、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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