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地开始了。
在长痕第十四次上马被甩下来,第五次被祁水云惊险地从马蹄下拖出来后,沈烨对祁水云小声嘀咕揶揄道:“这戏做得可真足,看着和真的一样,你说这司将军怎么能这么拼命呢?”
祁水云抹了把脸上的汗,眼睛死死盯着还在跃跃欲试的长痕,以防他再次把脑袋放到马蹄下。
“他既然入了戏,那就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我们便好好配他演一场。”
果不其然,不多时他又娇弱不堪地被踢下马,还栽了个跟头滚了一身沙土。
“小人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上不了……将军……”长痕爬起来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祁水云气喘吁吁道。
沈烨凶得横眉冷对,呲牙咧嘴露着一口白牙:“我怎么听着那么难受呢!说话都不能说利索!什么叫上不了将军?!”
祁水云:“……”
祁水云懒得搭理抽风的沈烨,走上前站在长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竟还带着几分从不轻易表露的揶揄:“男人可不能随便说不行……你这样,以后怎么跟着我?连马都上不去那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行不行将军难道还不清楚?”
在一旁的沈烨一惊:“?!”
祁水云瞬间冷下一张脸,本是调弄他的话竟被他甩了个正着。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清楚?!”
长痕站起身与祁水云平视,目光坚定执着,铿锵有力回答道:“我既然跟了将军,便是不行也得行!定不辜负将军期望!”
祁水云气极反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道:“……好,好,我期待得很……”
他眼角的浅疤微微向上挑着,仿佛受到蛊惑一般,祁水云忽然伸手摸了上去,拇指在上面轻轻一拂,状似好奇地问道:“竟如何伤在脸上?破了相当心没有姑娘愿意跟你。”
长痕不仅没躲,就差把脸贴过去给他好好摸,傻乐道:“不怕,我跟着将军,不要姑娘的……哦这个疤啊,我也记不大清了,看样子是被哪只小野猫抓的罢。”
祁水云长眉一挑,没接话茬,转身拉着沈烨就要走,回过头时嘴角一弯,悠悠道:“随着长耀十八骑去百里外的隐泉给我拉一车水回来,现在就去!”
长耀十八骑,当年祁水云于长耀关一战成名,而随他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的十八精兵也由此崭露头角,闻之肃然。
长痕默默咽了口唾沫……百里外?拉一车水?这是把他当牛使唤呢吧……
走出了了老远,沈烨才问道:“你是打算拿十八骑试探他?还是要直接——”他做了个在脖子上划拉的动作。
“我只是,今晚想洗个澡。”说着,还真低头扒开领口嗅了嗅,而后做出一副无法忍受的嫌弃表情。
又扭过头凑上闻了闻沈烨,下一瞬却直接青了脸急忙背过头大口喘气。
沈烨暴跳如雷,急吼吼跳开,“祁水云你真是够了!!你离我远点!”
祁水云在一旁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点儿都不高岭之花!
沈烨看着他那样子,不由也跟着笑起来,两人越笑越放肆,笑到最后沈烨颤抖着快要哭出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怀过,没有如此纯粹过。
也曾鲜衣怒马过,也曾烂醉街巷过。
沈烨从前只想安心做个纨绔,享着祖辈的庇荫与荣光平安一世,是眼前这人将他从麻木的梦中拖出来,他在火光冲天中打破无尽的绝望而来,他说,沈烨,我们不能再奢望任何人的庇荫了,我们只有成为北祁的儿女的庇荫,大祁才不会亡!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垂垂暮年的北祁已经唤不醒了,大厦将倾,他们还太年轻还来不及成为庇荫,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支离破碎无力回天。
祁水云走过去揽住他的肩,狠狠捶了他一拳却红着眼圈笑道:“傻子,别哭,我北祁男儿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别哭”
沈烨抱住他,像从前无数次那样问道:“水云,我们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我们没有前路,也没有退路……”
长痕拉满了一车水回到营帐时,整个人都累到瘫死完全动不了,只有眼珠转个不停,满目悲惨欲绝地望向祁水云。
“将军,小人失礼了,没力气不能给将军请安。”长痕气若游丝奄奄一息道。
祁水云“嗯”了一声,闭目沉思着看不出喜怒,他一路上吩咐十八骑盯着长痕,哪知这人果真毅力非凡,就算到了极限也不曾动用丝毫内力,当真是个看不透的棘手的敌人。
他专心想着事情,仿佛完全没在意旁边这个半死人,自己出去用木盆舀了小半盆水,以这里缺水的程度想要好好洗个澡是不可能的,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式。
他围着帐边走了一圈,把能漏风的地方全部堵严,沙漠的夜风时常令人不可思议,如果光着身子洗冷水澡再被吹一阵很可能会飞升成仙。
长痕还瘫着,本来半睁着眼累得昏昏欲睡,但眼一斜瞥见祁水云正在若无其事地脱-衣服,一件一件脱得很慢,他似乎被什么困扰着,竟完全忽视了自己!
他完全褪去了上衣露出紧实有劲的腰腹,长痕再向上看去觉得刺激得口干舌燥,将军白皙上身的那两个居然是嫩粉色的,娇艳诱惑仿佛在引人去品尝……长痕很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
祁水云身上其实除了纵横交错的伤疤能证明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武将以外,其他的地方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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