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蓝艺到车外:“阿央,是孟简——”
“你说什么?”孟禾央当即勒马而止。
“是孟简,我看到孟简了。”杜将离伸手指去,人群中早已没了孟简的踪影,急道,“我刚刚……”话未完,孟禾央便已朝着杜将离所指冲了出去。
看着孟禾央的背影,杜将离来不及思忖孟简出现在这里的缘由,毫不迟疑地说道:“蓝艺,走,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杜将离明显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恢复程度,在蓝艺的搀扶下一步一晃缓慢前行,没一会便不见了孟禾央的身影。他揉揉鼻子,凭借直觉胡乱走着。
不管孟简是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既然孟禾央已经找到他,那自己这个冒牌铃铛主人也没有任何理由再留下来,至于孟家寻了多年的钥匙,还是交由真正的人来做最为合适。
杜将离往后瞄了瞄,没看到均墨,心下一喜,莫非这就是老天给他安排的第二次逃跑机会?咧嘴直乐呵,忽听得腰间铃音轻响,杜将离按住铃铛,小声道:“嘘,别吵。”话音刚落,铃铛便真的安静下来。杜将离心道,他得把这小东西还给孟禾央才行,想到这里,又依依不舍地摸了两把。
宝物是宝物,可惜不是他的。
行至小道,远远传来一名女子的咒骂声,杜将离忙转过弯去,便见两个孩童一人抱住孟禾央一条腿,骂人的是个中年妇人,系着淡黄色头巾,身旁板车翻着,一地的花盆碎片与泥土,最可怜的便是那些软软躺着的绿色植株,不少还正花开茂盛。
杜将离顿时乐了,这可是人家养了一年的花,就等在敛花宴上小赚一笔,以维持生计,这下倒好,不知孟禾央怎么弄的,把人家的车都给撞翻了。
孟禾央横眉怒目,瞪着妇人一言不发,跟丢了孟简让他格外恼火,右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竟隐约有想将匕首□的趋势。
这动作让杜将离噗嗤笑出声,不愧是孟禾央,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又想来硬的了。
孟禾央意识到杜将离的存在,立刻一记冷眼扫来,目光极其阴沉。若自己再不上前解围,只怕孟禾央那匕首拔出后先砍的不是那妇人而是自己了。
忙忍笑从蓝艺身上摸出钱袋,走到女子身边,杜将离眉毛一甩,潇洒道:“这些花,我都要了。”说着打开钱袋,看了眼,身子不由晃了晃,袋子里赫赫然放得竟是石头,便想起方才蓝艺扶着自己的时候被什么人撞了下,银子大概是在那时被调的包……
这下坏了,冷汗涔涔冒出来,杜将离面无表情,硬着头皮道:“这不是一般的石头,这里边有玉,我也不占你便宜,一颗石头换一盆花,如何?”
那妇人面上阴晴不定,正要发作,一颗光滑圆润的玉珠被及时放到妇人手中,均墨笑道:“可够?”
妇人仰头看看男子,脸上忽然飞起红云,羞赧地点点头,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杜将离瞅瞅均墨,胸口立时堵得慌,他的逃跑大计还未实施便已胎死腹中,眼前这厮倒真会挑时间出现,瞄瞄均墨,又看看那妇人,杜将离是何等眼力劲,立即识趣地退到一旁,还顺带拉住了孟禾央,防止他因找不到孟简而四处乱跑,又去街上冲撞了他人。
妇人收了玉珠,说话也变得客气许多:“几位公子如此——倒不像是来参加敛花宴的。”
对方的话引起了均墨的兴趣:“夫人此话怎讲?”
妇人全然没了之前的泼辣劲势:“看来几位公子有所不知,今次的敛花宴与往日不同,往年虽是热闹并且极富盛名,从来不乏名人异士参加,但说到底只是寻常的敛花宴而已,可是今年,却来了一位重要的人物——”
妇人顿了顿,环顾众人一圈,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均墨身上,神秘道:“晴国诺帝最疼爱的瑾吟公主宁檩。”
杜将离面上微有些吃惊:“瑾吟公主到这做什么?”
“我想,应敛花宴之名,许是来招亲的。”均墨未加思索,虽是推测的话语,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公子所想正是。”妇人看向均墨的眼神有些热切,语调软软,“此次凡来函花郡参加敛花宴之人,都会去长市求一纸桃符佩于身,以求心愿达成,男子愿娶得公主,女子望嫁与来此的权贵,不过在我看来,无论哪位男子——都不抵公子三分好。”说着低下头去。
杜将离身子一哆嗦,见均墨面容温和,忍不住扭过头去偷笑,心想这算什么?黎国世子相逢柔情妇女,不顾世俗成见,勇敢赶走原夫,成为两个孩子的新爹?杜将离笑得伤口都疼了,低笑中还夹杂着阵阵吃痛的嘶嘶声,乐在其中的杜将离殊不知均墨虽正面对着女子,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全然看在眼中。
那妇人继续柔声道:“此时来函花郡的人,第一时间便会去长市求符,无一例外,我看几位公子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身上又未佩符,因此猜之。”
“我们是来寻人的。”均墨说道。
妇人想了想:“五日后是瑾吟公主鹤台会友之日,来这里的人都会参加,如果你的朋友在这,兴许会去。”
听及此,孟禾央有些动容。
均墨谢过妇人后,蹲下身在地上拾了两株,便与众人离开小道。
“你方才去哪了?”杜将离揪住均墨问道,眸中透着探究,哼,鬼鬼祟祟,不知影踪,肯定不干好事。
“有一些琐事。”均墨牵起嘴角,笑得意义不明,“若你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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