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徳叔轻轻地一顿,“那画你不是收好的吗?怎麽不见了?是不是你记错了放在了其他地方?”
“该找的我都找过了,而且我明明记得就放在书桌上,就夹在那本素描本中间。”
徳叔小心翼翼的探问:“很重要的吗?”
“也不算是,只不过忽然想起来,倘若再加上几笔,或许会有不同的效果。”
“这样啊,那我再帮你找找看吧!”
“算了,徳叔,还是别找了,反正不见了就不见,也没什麽。”
说这话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顾常乐一脸淡然的转过身,面向窗户,背对着徳叔。他缓缓地抬起头,静静的望着窗外翠绿的松柏枝叶,嘴角轻轻的一撇,不禁苦涩的笑了起来。
徳叔用抹布擦乾净桌面後,就把刚刚搁在小茶几的银质托盘端了过来,轻轻的取出精致的小点心,一一的放在桌子上。
轻轻的一声呼唤,顾常乐就转回了身,不解的瞅望着面带微笑的徳叔,又垂下头瞅看着眼前的牛奶冻。小小的一杯,上面却放满了新鲜的水果,以及一两片香草。顾常乐拿起了勺子,仅仅尝了一小口就忽然放了下来。他昂着头望着德叔半会,“徳叔,怎麽和上一次的味道不太一样?”
徳叔心一惊,怔了一下,“大概……大概是材料不同吧!”
顾常乐又低下头看了一会,又抬起头望了望徳叔,笑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徳叔的手艺怎麽忽然退步呢……”
为了掩饰心虚,脸色略显苍白的徳叔,嘴角僵硬的呵呵笑了两声后,赶紧的收回了笑声,脸色一正,沉了一下气,然後语重心长的说道:“少爷,一会儿,会有新的家庭教师过来。这一次,是老夫人亲自安排的……”後面的话还没说完,徳叔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他静静的,小心翼翼的观察顾常乐的反应,可他置若罔闻似的,继续吃着牛奶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的应了一声。
虽然顾常乐口头上应了,但实际行动却是另一回事。只见他背着画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就连徳叔也来不及开口,只能站在围栏後眼睁睁的凝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於苍绿的林木间,才仰起头看着蓝天白云,更迎着微薄的阳光,深深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见身後的木屋渐渐的消失了,顾常乐的脚步才缓缓的停了下来。他站在郁郁葱葱的松柏林木间,慢慢的仰起头,一双琉璃蓝的眼珠子静静的凝望着碧澄的蓝天。
和煦的阳光如雨点般轻轻的撒落在青翠的枝叶上,被暖风一吹,犹如粼粼波光的湖面。
茫茫林海,一望无际,顾常乐刹那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似的。
不知为什麽,只要离开那间房子,离开他们的视线,心中无处抒发的压抑,心中无处抒发的悒郁,就烟消云散似的抽离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过了不知多久,顾常乐慢慢地睁开双眼,然後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以此打起精神。他把画架放在地上摆好,然後取出一张崭新的画纸,提起笔,在白刷刷的纸张上“沙沙”的画了一条又一条线。
杂乱无序的线条,深深的映入他澄清的眼瞳中,尤为刺目。
顾常乐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画纸,乱七八糟的线条,恍如他此刻烦乱复杂的心绪,剪不断理还乱。他赶紧伸手取了下来,准备撕成碎片时,忽然听到身後一声清清朗朗,如春风抚耳的声音。“撕了它也改变不了你心中的焦虑!”
不知哪来的声音,顿时把顾常乐吓了一跳。他怔怔然的转过身,愣愣的瞅着眼前一脸融融笑意的男人。此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七,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竖条纹短袖衬衣,下身却穿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头上更戴着一顶格格不入的鸭舌帽。
这人是什麽人?为什麽会跑到这里来?
虽然心中疑问不断,可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徳叔刚刚所提及新来的家庭教师,心中顿时多多少少有点释然,但还是心存不悦。
顾常乐收回了在他身上流连的目光,然後敛下眼帘,双手轻轻一用力,画纸瞬间成为碎片。
一片又一片如雪花般在空中飘荡,打旋似的落在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瞳,一脸可惜的望着顾常乐。
顾常乐还是充满戒备的盯着他:“你是什麽人?”
他低眼瞅着地上的碎片,然後又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其实,你画画的功底挺不错的,本来可以画得更好,只不过不知为什麽有点急躁,大概是心里不安吧!所以刚刚那画至少有五六笔有点偏离……”
“你……”
“是不是想问我怎麽看出来的?”似乎吃透了顾常乐心中所想,他淡淡的一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
“你!——”顾常乐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语气不满的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去!!”
“为什麽?”他眨巴眨巴黑色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不管你怀着什麽目的,打着什麽名号,我这儿是不欢迎外人来的,请你立即离开!”
“少爷,总算找着你了……”
就在顾常乐说完这一句话後,不远处的徳叔领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们站在顾常乐跟前,半弯着腰,胸脯一上一下,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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