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那个阿斗?」仿佛刚活生生吞下一只青蛙似的,陆毅豪一脸无法接受地铁青。
「……嗯。」
一阵可怕的沉默。
「呃……」陆毅豪清清喉咙,再度挣扎着说话了,「唔……其实……其实是同性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根本随处可见,十个人里头就有三个人是……这是你的私密事,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不过喜欢那个阿斗真的不好,太没眼光了吧……可恶!我到底在说什么呀我!」陆毅豪烦躁地抓抓头发,尽力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意思:「总之,若是你还把我当成兄弟的话,那就……那就……」
兄弟?他还把自己当作是兄弟吗?
穆千驹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倏然抬起头来,定定看着他。
「毅哥,咱们走吧!」
「呃,去哪?」
「去喝酒!我请客!」
然后,我会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
◇◆◇
pub店内,昏暗的灯光,嘈杂的乐音,让一对好友毫无顾虑地躲起来讲真心话。
「……喔,所以你就因此喜欢上那个笨蛋阿斗……」话讲到一半,陆毅豪突然自动消音。他好不容易才想到,或许在穆千驹面前不该有任何一个字诋毁他「心爱」的凌煜丞。
「放心,我不会介意。」穆千驹耸耸肩,随即扯开一抹淡然笑容。「别忘了我也这么叫过他。」反正他早就看开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好怪的喜欢理由。」陆毅豪突然嘟嚷道。
「会吗?」
「嗯!简直比『白鹤报恩』里头那只白鹤还要苦命!」
噗!
一杯好酒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危险!陆毅豪机警地往后闪开一点,挥了挥手,继续强调自己的论点道:「难道不是吗?那只白鹤在羽毛没拔光前至少被娶了,还跟他的恩人渡过一段幸福恩爱的夫妻生活……哪像你这么惨,做牛做马了三、四年,还被嫌东嫌西!」
「因为我是只『公』的白鹤吧……」所以不能当妻子,只能作牛作马报恩。
「……很幽默。」
「谢谢。」
叩!对干一杯。
「阿驹,你老实说,你这出『白鹤报恩』的戏码打算演到什么时候?」陆毅豪低头啜口酒,一脸状似无心的问题,其实却暗暗竖耳等待他的回应。
在陆毅豪的心底,早就认定好友的恋情这辈子是不可能会实现的了。先别提凌煜丞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依他先前在公司清楚表现出来的对穆千驹的明显成见及厌恶来判断……穆千驹根本在奢想一场绝望的恋情。
穆千驹苦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呃……」陆毅豪伸手抓抓头发,踌躇地道:「阿驹啊,其实……刚刚听你说的,你会喜欢上他,是后来才发生的事,因此最起码你一开始还是喜欢女人的吧?所以……」
「所以?」
「也许你该试试重新将眼光放在女人身上。」
没有被他的沉默反应击退,陆毅豪继续坚持自己的论点道:「穆千驹,拜托你抬头看看四周吧!好女人真的不少,加上若是跟阿斗那家伙拿来做一做比较的话,那更是多如牛毛了!」
听毕,穆千驹神情木然地点点头。
「嗯,这点我的确无法反驳。」
果不其然,陆毅豪听完自己故事的想法是──只要找个好女人塞给我,也许就能治好我的「病」了。
但,真的能吗?
「你笑什么?」陆毅豪眉头一皱。自己可是为他好才这么说的!
穆千驹仍是笑着,只是嗓音有些沉:「毅哥……若是我说,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会不会看不起这么窝囊的我?」
所有激昂、与不满的情绪霎时从陆毅豪脸上消失,他盯着穆千驹一会儿,最后莫可奈何地长长一叹。
「……啧!我还是不明白!」脸上的表情也是这么写着。
穆千驹一听,又笑了:「不明白也没关系,至少你肯赏脸听我说这么一段陈年往事,光这点,我就很感谢你了。」
说到这,陆毅豪就满肚子火气:「咳!你老实说,要是我这次没偷听到的话,你打算瞒我瞒多久?」回想起他之前跟穆千驹闹的别扭,就觉得自己很白痴,不过,如果当时他跟自己解释他是因为喜欢那个阿斗才欣然接下副总监的职位的话,那自己一定会认为他疯了!
「……」果然不忘跟我算旧帐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一定认为你老实说了之后,我就会鄙视你,对吧?」凶狠地瞪他一眼。「我陆毅豪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的确不是。穆千驹唇角一勾,向他举杯致意道:「我承认我判断错误,而且错得离谱,所以……自干一杯!」
「喂喂!酒很贵的……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穆千驹抓着酒瓶,又替自己斟了半杯满。
陆毅豪皱眉睨他一眼:「笨!阿斗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啦!依他的性格怎可能不好好利用?要是他哪天突然看你不顺眼,决定害你混不下去,让全公司上下知道你是个同性恋的话,该怎么办?」
「呃,老实说,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得那么远……」穆千驹偏头沉吟,把玩着手上盛了威士忌酒液的水晶玻璃杯,眼眸透丝迷离。
会吗?凌煜丞他真的会狠下心将我逼到如斯绝境吗?不知怎地,忽然回想起他于今日下午询问自己会不会辞职时的复杂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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