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冬天,路况不好。陈简翻身下床,回头说,“去洗漱,快点换衣服,我送你。”
“啊?”江砚愣愣的。
“我送你,别磨蹭了。”陈简掀开被子,把江砚揪出来,半推半抱地扔进了浴室。
……
江砚今天的行程很满,都是在隔壁市——早上接采访,上午去电视台录节目,录完结束得早的话,可以休息一会,晚上还有一场演出。以现在的情况看,采访已经泡汤了,去电视台也有迟到的风险。
但他自己根本不急,一直跟陈简说开慢点,没关系。陈简沉着一张脸,简直不想搭理他。
他们出发得早,到达目的地时不到十点,车还没停,远远地看到助理在门口等着,就在她不远处,有一大群举着各式应援牌的年轻女孩,把路边堵得满满当当,都是江砚的粉丝。
陈简放慢了车速,问道:“有什么说法?”
“什么什么说法?”江砚一点不慌,“可以直接开过去,没事。”
陈简斜他一眼。
江砚说:“我的歌迷都很有素质,很可爱,不会当面骂你狗男男,最多回头在网上讨论一下。”
“……”
陈简明白了,这是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可江砚发疯,他总不能跟着一起疯,被拍到了终归影响不好,碍于江砚的事业发展,不可能公开出柜。
陈简找了位置停下,那边助理带着几个保镖打扮的人迎了过来,挡在车门口,拦住了粉丝们。江砚胆子比天大,在车里扣上墨镜,头往这边一歪,对陈简说:“亲我一下,gkiss。”
“……”四面八方都是摄像头,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陈简充满警告意味地瞪了他一眼,江砚老实了,蔫蔫地下了车。
车门还没关上,又突然回头,在众目睽睽之下问陈简:“你现在走吗?”
“……”
陈简怀疑他是故意的,生怕别人拍不到,这回最晚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出新闻了,怎么写不一定,总之一定会拿他们的关系做文章。
陈简以前很烦这种事,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放在江砚身上却意外地生不起气,只感到没办法,想踹他一脚,或者按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
“你先忙,我回去了,还有事。”
陈简扔下这一句,简单地道了别,一个人返程。
车子还没开出多远,手机响了,江砚给他发微信,叫他先去吃点东西,说早上都没来得及吃饭。
微信里的声音熟悉中略有几分失真,陈简把这句语音反复放了几遍,调转方向盘,拐进了一家餐厅。
……
分开总是容易,再见面已经是四天后了。
这天下午,陈简回了一趟老宅,他爷爷要见他,见了之后也没什么要紧事,翻来覆去那两句话:“什么时候再结婚”,“这辈子还有没有生小孩的打算”。
陈简自己的事都烦不过来,没心思应付家里人,很直白地回答不生了,说催他不如催他爸,让他爸和后妈再生一个比较现实。老头子听了之后气得摔东西,叫他快滚。
陈简面无表情地回了家,一推开门,发现江砚在。
仅仅四天不见,理论上说不至于有太大变化,但江砚是个非常善变的人,他的善变充分体现在外貌上,穿衣风格、发型,全都不一样了,唯独笑容还是那么晃眼。
“你回来了?”
“嗯。”陈简的心情好了一些,“今天怎么有空?……你在干什么?”
“直播。”江砚坐在沙发上,面前摆一台电脑。陈简从侧面走过去,有意绕开摄像头,江砚拉住他,微笑说,“刚结束了,现在没在播。”
陈简点了点头,脱下外套挂起来,在旁边坐下。江砚说:“你看直播吗?”
“不看。”
“我就知道。”
“知道还问。”陈简抬了抬嘴角,指电脑屏幕,“做这个干什么,也是宣传的一部分?”
“不是,很久前签的合约,每个月要播一会儿,今天补时间。”
“和补作业一样么?”
“差不多。”江砚笑起来,说很无聊,但是钱多,直播平台按分钟给他算钱,不赚白不赚。
陈简看他笑,自己的情绪也被感染,放轻了语气说:“你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如多休息一会。”
听了这话,江砚扑过来,把陈简按倒在沙发上。他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只要得到一点温柔的对待,就会“得寸进尺”,压着陈简暧昧地说:“不多赚一点怎么娶得起你呢,陈总?”
陈简冷笑一声,很不给面子:“那你怕是下辈子也娶不起我了。”
这不是一个难题,江砚脸皮厚得很,立刻改口:“那我把自己嫁给你好不好,你愿意娶我吗,陈先生?”
“不娶。”陈简特别果断,话刚说完,不知怎么想到他爷爷,脑筋一抽,故意对江砚说,“娶你有什么用,你能给我生儿子吗?”
江砚:“……”
陈先生是个太正经的人,不适合开玩笑,江砚一开始配合地笑了两声,后来越想越不对滋味,也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比较微妙,陈简随口的一句话,他就忍不住在脑海里过分解读,怀疑陈简是不是真有生小孩的打算,怎么生,找个女人生吗?然后呢?
因为这个问题,江砚晚饭时有点走神,他并非不信任陈简了,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不安,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感到心慌,好在他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很快就自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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