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得好死!”陈琛深吸口气,五指一拢,小巧的极地银狐已经被纳回掌中,在他背心一推,“走!”自己也不敢耽搁,转身就跑。
宋哈一个踉跄,转过身来,看着陈琛的背影大声道:“陈生,忘记话你知道,不是每个泰国人都信佛的!——给我追!”
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挟持,他的脸往哪里搁!
陈琛根本不敢回头,虽说他也没觉得宋哈是个多讲信义的君子,但是他们这样的捞家,似宋哈这样当众胆敢反口的怕也少见,难怪能把老子逼地就要走投无路。
身后开始有零星的枪声,陈琛跃进一旁的壁角,扬手就射,冲在最前的男子应声倒地,但后面的人视而不见一样蜂拥而上,陈琛知道手枪已经没用了,只得挥拳揍向来人,耳侧同时又是数道拳风袭来,他偏头躲过,左腿一扫,将人踢飞出去,砸在同伙身上,俱是跌趴在地——但陈琛收脚的时候却觉得腿根一痛——他知道自己不善械斗更不善持久,他不敢恋战,瞅准这个时机窜了出去,身后的叫骂声却愈演愈烈,陈琛跑地不辨方向,此刻转进一道小巷,前方几盏昏黄的路灯,道路迤逦不知通向何方。他换了口气,腿根已是有些发麻,却在此刻发现路边停着辆游客常坐的ibus——此时,此刻,出现这么一辆车?陈琛无暇细想,身后追兵杀到,他牙一咬,直觉地跳上黑幽幽的车厢——追地最紧的打手已经挥棒袭向他的背心,黑暗中忽然有只手拉了他一把,他扑进车厢深处,起身再看时,就见那人一记铁拳挟着风声直袭追杀者的面门!陡然一声变调的惨叫之后,就见那个人高马大的泰国人向后仰着瘫倒,脸上像开了染坊,紫白红黑青五色俱全,那脸竟是被打烂了。
那人重重地坐回位子,对着已经吓傻了的司机命令道:“go!”
陈琛咳一声,爬起身,扣好了自己的领口袖扣,等穿戴齐整了他才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这么巧?”
裴峻哼地一声笑了:“我说我来旅游度假的,你信么?”顿了下,他在摇晃的车厢里慢悠悠地道:“我就特地等着救琛哥一命,好让你欠我人情呢~”
陈琛在黑暗里露齿一笑:“那我要怎么谢你呀?”他前倾身子,望进着他的眼:“以身相许啊?”
裴峻微一晃神,随即冷笑道:“你这千年老狐狸,谁敢要?”他转转手腕,靠向椅背:“我来清迈公干的,刚下飞机就听说你也要来这搞风搞雨——今晚收到风,宋哈要对你下手,就到这转转,没想到还能看到琛哥差点客死异乡的奇景。”
陈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也蛮伶牙俐齿的嘛,我以前还以为你结巴才三句放不出个屁来~”
“你!”
巴士司机车他们到了老城区,就死活不继续了,裴峻知道他是被刚才的事吓坏了,离他们越远越好。清迈老城的城墙外围绕着一道护城河,沿岸便是清迈有名的夜市,游人如织灯光如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任何黑社会都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下手。于是裴峻多给了司机一千泰铢,算是给他压下惊,两个男人跳下车都有些怔忪,异国他乡,俗世繁华,二人对此,都已颇为陌生了。
因为今晚,清迈难得没雨,这块地方就更显热闹,二人沿着护城河,皆是小心翼翼地侧身走,生怕挤压到人又或者自己被撞下河去。
“这里像不像庙街?”陈琛被一个背包客撞了一记,让到一边,感叹道。
“不像。”裴峻毫不犹豫。
陈琛嗤之以鼻:“答地倒快——你一个海归,美国西点的高材生,去过庙街么你!”
“我十岁前跟着阿妈在那混的。”裴峻瞪他一眼,“至少现在你和我,在庙街,就没可能并肩站在这,点评这两个地方象与不象。”陈琛仰头想了想他们联袂在庙街登场后引发的乱像,没由来地决地好笑,一笑又牵动了方才斗殴留下的伤口,他龇着牙,啧了一声。裴峻在旁看见了,嘲道:“我当你一步步坐到这个位,身手有多了得——几个马仔而已,就这么狼狈。”
耐力和力量不足,一直是陈琛的心病,这么些年来无论他怎么练也跨不过的关卡,以前方扬还在的时候就常打趣他,让他“认命”,他这么个身体素质,能拿的稳枪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身手功夫,那都是妄想。他记得当时他也是笑,点着头说“是啊,那只能靠你护着我啦。”人后他却没日没夜地练枪,整整十年——他不想输给人,任何人。于是他拉下脸:“别以为似你这样四肢发达就好,不就是拳头重么?黑市里打泰拳的哪一个拳头不重?”
裴峻看了他一眼,一扬头:“那要不要比一下?”
“比什么?”陈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在香港已经绝迹了的小摊,驾着顶半旧的仿真气枪,隔个五米立着三个环形靶子,下面还摆放着一排对应靶数而得的奖品。
“比这个???”陈琛额头顿时三道黑线下来。裴峻一笑:“这是移动环形靶,速度当然跟我们平常练的不能比——我们就比谁能在靶子移动的时候,用一枪同时击中三个靶子。”
陈琛扯扯嘴角:“输赢有什么彩头?”
“我好彩赢了的话,你把你的枪给我。”见陈琛脸色丕变,裴峻耸肩道,“知道你舍不得,说笑而已。谁输了谁请吃宵夜,琛哥不会小气到这都不行吧?”
“任食!”陈琛把脸转开,才猛地反应过来着了人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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