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说你们一直都在一块儿。”
“噢,那……”
“那我就先回去了,让他哥一回来就看到我不好。”杨欢乐还没等我张嘴就火急火燎地挂了倒档,偶尔抬头便眼神凶恶,“看我干什么?去候机大厅找小宝呀,去去去,你他妈的木头啊?”
我心说这姑娘怎么弄的跟吃了火药似的。我目送着二奶车绝尘而去之后没几秒钟就听见身后有另一双高跟鞋的嗒嗒声飘然而至,这次轮到乔宝霁小姐在我身后咬牙切齿地发作:“陆路!你要死了呀?!知不知道我哥回来了呀!你今儿下午都死到哪儿去了!你吓死我了,你你你……”
我把她揉吧揉吧推回候机厅,刚安抚下来她又大呼小叫地拉着我的手问我订婚戒指呢戒指呢,我一拍脑门儿说糟糕我忘记戴了,她一急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忘记带呢,万一被我哥看出什么破绽来……”
“行了行了没事儿,”我尽量淡定地拍着她肩膀,“你看满大街的情侣有几对儿会戴订婚戒指啊,别瞎想了,知道什么叫做贼心虚么,啊?没事儿,我是什么人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待会儿见了你哥……嗐你等着吧,不把他弄得五迷三道我还真就不叫陆路了我……”
乔宝霁嘟着嘴皱着眉头惴惴地跟我一块儿到了国际航班出站口,不安得像个小婴儿。我帮她拎着包说小宝你能不能别哆嗦了,至于么,你哥长什么样子说来听听我帮你认。
什么样儿?小宝瞪我一眼,一个鼻子两只眼能长什么样儿?白白的,跟你一边儿高,眼睛随我妈鼻子随我爸,诶,不对……
“怎么?”我狐疑地看她一眼。
“哎呀完了。”乔宝霁忽而如梦初醒地打了个寒战,“我说我今天怎么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呢……我觉得我哥长得像钱书阳!”
“钱……”我登时就像是被噎了一下。
“小宝!”出站口那边儿传来一声绵绵长长的吆喝。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不可避免地,我还是看见乔谦山了;对他的第一印象跟乔宝霁描述的一样——白白的,跟我一边儿高,眼睛随他妈鼻子随她爸。小宝说我那会儿看她哥眼睛都看直了,并且立马臭不要脸地跟她吹了个口哨:“小宝,你哥哥长得可真是俊俏呀!”
2钱书阳
他无视我的指责,眼神晶亮:“陆路,你喜欢我么?”
至于乔谦山长得像不像钱书阳什么的,我觉得乔宝霁那纯粹是在扯淡;后来我跟她私下交流的时候便总忍不住教育她,说你这丫头真不是故意拉皮条的么,当初在机场那种要命的当口儿上你提谁不好非得提钱书阳,你这不成心么,你这不故意刺激我的么,你这不……那什么么,啊?哦,我告诉你了乔宝霁,今后但凡我对你哥有了什么打猫心肠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祸害人民啊我告诉你……
乔宝霁每次听到这儿都摆出一脸不屑,趿上拖鞋吧嗒吧嗒起身儿说陆路你省省吧,就你那几两肉还想动我哥呢,你先把钱书阳那边弄明白再说吧啊。
我耷拉个脸冲她嚷嚷说乔小宝你别跟我提钱书阳啊,再提我跟你急!
钱书阳钱书阳钱书阳……女人就是激不得,我这边话音刚落乔宝霁就在那头特欢快地拿钱书阳三个字当般若波罗蜜唱了。
得,好男不跟女斗。我挑了挑眉继续保持沉默。
诶,怎么啦?蔫了?乔宝霁自己闹了半天又乖顺地凑过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嗐,大路,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呀……那什么我以后不提他了不行么?
瞧你说的。我乐了一下,没啥,哥有那么脆弱么,真是……
于是乔宝霁傻里傻气地,也跟着乐了。
说起来我会跟乔宝霁熟络起来也还是因为钱书阳。
钱书阳跟我同年,是同我从幼儿园开始吃喝拉撒睡一会儿成长起来的发小儿。十五岁那年中考结束后我拎着一袋儿毛巾裤衩到他们家去约他出门儿游泳,他病怏怏靠在阳台上嚷嚷说发烧了去不了,要不你上来陪我坐一会儿吧;我说行,把游泳袋子往背上一扔就上楼去了。
进屋后钱书阳光着个膀子神志不清地给我找茶杯,我说兄弟你甭忙活了,累不累啊,要不你上屋里躺着,我坐床头跟你说会儿话。
他哼哼唧唧地躺回床上,说大路,要不你给我讲个笑话?
我说什么笑话?
他说就上次那个小红帽采蘑菇的笑话。
我一边往他额头上搭冷水毛巾一边说钱书阳你看你,身上瘫成这样还尽惦记着采蘑菇,流氓不流氓啊你说。
钱书阳一只爪子搭上来:“嘿嘿嘿,我就流氓。”
我当时没多想,随手挥了一下:“下去下去,热不热啊。”
“我热。”他话一说完就蹭上来了,捧住我的脸就没命地亲。我吓了一跳,后脑勺因为他的用力过猛而在床头柜上磕了一下,脑袋里“轰”一声儿就炸开了。
“钱书阳!”我使劲儿推了他一下,“钱书阳我告诉你你他妈别乱来啊!”
他直愣愣地盯着我,眼神儿忽而就委屈了,一双手不管不顾地瞎摸过来:“我还就乱来了!就乱来了!”他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抵在我肚子上,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也变得闷闷的,“……我喜欢你了!大路,我他妈喜欢你了……”
我气急攻心揍了他一顿,一溜烟儿跑回家了。
我觉得我当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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