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正确”的,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是的,就算是几千年之后,神秘大幅度消退的二十一世纪,你如果在一个英国人的面前提起亚瑟王的名字,百分之八十的人不说敬畏,也会对于他的存在抱有着淡淡的敬仰。
那么,就更不必提这个神秘尚且存在着、王权尚且兴盛着的时代里,亚瑟王的声望,又该到达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地步。
可以说,作为英国的历史上最负有盛名的光辉之王,站在这片曾经受到他所统率的国土之上,接受着万民的朝拜,接受着民众的信仰,在这力量的加持之下,亚瑟的存在早就已经脱离了“英灵的投影”所应该有的力量,而无限的接近于英灵座上的本体。
……又或者说是,无限的,接近于神明。
在这名为“大不列颠”的土地之上——
他就是神!
虽然因为骑士的身份,而减少了对于亚瑟和吉尔伽美什二人的敌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会因为这样一点小小的情绪改变而减少半分对两个人的警惕。
毕竟……
现在可是“特殊的时期”。
“那么,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骑士。”
为首的男人微微的颔首,表现恭敬有礼,但是也带着微不可查的戒备。
“请问你们是会立刻离开这里,还是要去城中稍作休息后再离去呢?”
亚瑟轻轻的皱了一下眉。
他的直感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背后定然还有别的隐情。
还在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的时候,远比亚瑟要更加的深谙人心的吉尔伽美什已经率先从这些人的动作以及语言上获得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金色的王者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可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愉快,反而更像是被某种粘稠的恶意给黏上了一样,没来由的就会令人感受到从尾椎一直向着脊梁骨冒上来的寒意。
“吉尔?”
亚瑟轻声的喊了他一声。
“我们就跟着他们去城市里稍作歇息如何?……阿托利斯。”
亚瑟的瞳孔睁大了一瞬。
那是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才会使用的称呼,原本应该随着亚瑟王的时代的终结而彻底的宣告消失才对。
在那遥远的过去,在亚瑟还未成为王者,还尚且只是一个寄住在爱克托伯爵的府邸上的小小少年的时候,他的义兄凯会时常这样在两人于原野上奔跑时、在两人在后院之中学习剑术时、在他们一起在书房中朗朗读书的时候,凯时常都会挂着明朗的笑意,喊他的名字。
——阿托利斯。
但是后来,当他成为了王之后,凯就再也不会那样亲切的唤他的乳名,而是过分恭敬的,如同其他所有的圆桌骑士又或者是臣子一般,低垂下头颅,称呼他为王上。
亚瑟能够理解自己的兄长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维护所谓的王的尊严,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必须”恪守的君臣之间的距离感。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会感到失落。
另一个会这样称呼他的,是王姐摩根。那位优雅而美丽的女性会用温柔好听的声音,如同歌唱一般一遍遍的喊着“阿托利斯”。那是他的王姐,是这世间与他有着最深的血脉羁绊之人。
再然后。
世人只知亚瑟王,而不是阿托利斯。
所以此刻再一次听见自己被以“阿托利斯”相称,亚瑟一时之间居然是有些恍惚。
那个名字对于亚瑟来说,是曾经为王的时期里所可以保留的最后一丝柔软,如果不是至亲至爱之人,哪怕是知道那个名字的存在都不可能,又更遑论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喊出来。
就算是明白吉尔伽美什大部分的用意是为了帮他隐瞒身份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当那个名字被念出来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从心底感受到悸动。
亚瑟想,吉尔伽美什就像是太阳,照亮了自己隐藏起来的黑暗。
人们赞他高洁有如夜空中那一弯新月,可是啊,月亮本身,也是需要太阳的光辉去照耀的啊。
好在,在经历了那么漫长的等待之后,他终于还是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轮朝阳。
这些民兵们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商量着什么,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了吉尔伽美什的建议,带着两人向着不远处的城池走去。只是一路上,为首的男人还是时不时的瞅瞅他们,目光中带着怀疑。
“?”
亚瑟有些疑惑的回望过去,但是对方迅速的移开了视线,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别担心。”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转过头去,吉尔伽美什正笑的肆意。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我们还会害怕吗?”
他嗤之以鼻。
“那样的话,可还真是会令本王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啊。”
“……我知道了。”
亚瑟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无奈的弯了弯眼角。
而当他们终于踏入了城池的时候,亚瑟恍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们的到来会被警惕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了。
——在城市最中央的那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如今正聚集了不少的群众。
他们目光火热的望着广场的正中心,此刻,那里正高高的架起了柴垛,做成十字架造型的木桩上被绑着一名花季的少女。
“烧死她!烧死她!”
人群像是沾染了毒瘾那样,狂热的欢呼着。
穿着白底金纹的神父袍的男人手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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