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们在外面收拾东西,小二送了热水进房,我们听到他大叫了一声‘有贼’,冲进来便看见小二晕倒在门口,主人来查验,发现丢失了案上的玉佩。”
林楠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外面是一个不大的花圃,种了几株常见的花草,林楠看了垂手站在一旁的小二一眼,问道:“你送的水呢?”
小二伸手一指:“在那里。”
林楠瞥了一眼,从林全手中接过一个竹筒,道:“谁有铜板,借两三个来使使。”
那武官原就不怎么信这东西,现在瞧着那怎么看都不像古物的竹筒,再看林楠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越发觉得他不靠谱,不由有些暗怪锦衣青年多事,他自己白赔了千两银子也就罢了,还害的他耽搁了正事不说,倒还欠了他的人情。
此刻林楠已然从一个下人手中接过了三个铜板,扔进竹筒随意晃着,问道:“你是问东西,还是问人?”
武官微微一愣:“有区别吗?”
林楠道:“问东西只管寻赃物,问人只管寻贼,若两者都问,需再加一千两。”
武官暗骂了一声想钱想疯了,口中道:“问东西。”
林楠耸耸肩,嘀咕了一句小气,反手将竹筒里的三个铜板倒在了案上。
不管信的还是不信的,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盯着那三个铜板,可惜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林楠垂下眼眸,指尖按住一个铜板,轻轻一推,那净白的手指,在深青色的铜板的映衬下,散发着玉似的光芒,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林楠的声音清冷,在静的落针可闻的房中,倒颇有种神秘的意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东南。”
众人的目光不由向东南方向看了一眼,这范围未免也太大了吧?武官暗想着待会要不要派人朝东南方向追一追的时候,林楠已经推开了第二枚铜板:“七尺。”
七尺?才刚说他范围太大,他便立刻小了下来,不过这也太小了些吧?
东南?七尺?
所有目光集中在站在林楠东南方向七尺远的店小二身上,店小二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双腿瑟瑟,抖着嗓子道:“不、不不关我的……”
此刻,林楠的声音第三次传来:“足下。”
小二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早有人冲上去按住,强行脱了鞋子,在里面掏出一块玉佩来:“大人!”
武官脸色铁青,他冒着仕途被阻的风险,折腾了好大一圈,没想到竟是贼喊捉贼,气的一脚将小二踹倒,喝道:“捆起来!”
将玉佩收进怀里,过来向二人道谢,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送到锦衣青年前面,道:“原是下官的事,实不该让公子破费,这张银票,还请公子收回……”
锦衣青年还未说话,一只手从一旁伸出,将武官手中的银票轻飘飘抽走,林楠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他自花他的银子看他的戏,你何须拿这腌臜物来侮辱他?我却是彻头彻尾的俗人一个,不怕人侮辱,方才说了,一千寻贼,一千拿赃,如今人赃俱获,你我亦银货两讫。”
将手中银票随手递到林全手上,越过二人,悠然远去。
留下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天下,竟有人能将光天化日之下,强索人钱财的事,做得这般丝毫不见烟火气……还真是……长了见识了……
第5章
第二日仍是晴天,这里前后都是荒野,路上仍旧泥泞,是以林楠也没有出游的兴致,仍旧画画打发时间。
因为前一日不速之客的遭遇,他便没有去外面的大院子,只将东西搬到小院里,画那几棵矮树。
才刚动笔,林全进了院子,他不敢打扰林楠画画,路过时却难免看上一眼,顿时大惊,顾不得林楠生气,冲过来道:“我的爷,你怎么还用它做笔筒?”
林楠一愣:“什么?”
林全颤着手指着竹筒,道:“这个、这个……不好生供起来,怎的还拿它做、做……”
林楠瞥了他一眼,道:“笔筒不做笔筒,那做什么?”
林全急道:“祖传的圣物,大爷这么轻忽,祖宗怪罪可怎么办?”
林楠抚额道:“林全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全一愣,声音小了下来,呐呐道:“小人原本以为这是前几日大爷雕来玩的,昨儿也以为大爷想戏弄那几个人,才寻了出来糊弄他们,谁知道竟真的就是……”
“就是什么啊!”林楠将笔放下,道:“你不会也以为我能掐会算吧?”
林全瞪大了眼:“不是吗?”
林楠无奈道:“林全,你若是歹人,行窃的时候给人发现,听到对方喊了‘有贼’之后,你是会先冲到门口,将那人打晕,再回去翻窗逃跑,还是直接翻窗逃跑?”
林全呐呐道:“当然是直接翻窗逃跑……”
林楠耸耸肩道:“这不就是了。”
林全瞪大了眼:“就凭这个?是不是太……”
林楠道:“林全你没发现,那小二送的水还好端端放在墙角吗?那房间不大,进门之后一览无余,试想一下,他将水送进来在墙角放好,都没发现有贼,结果转身走出房间快到门口的时候,倒发现有贼了……那贼原来藏在哪儿?他会隐身术不成?分明是店小二送水之后,看见案上的玉佩起了贪恋,他知道自己直接拿走,迟早会找到他头上,便自作聪明到门口装晕……也就骗骗那些傻大个罢了。”
“那大爷怎么知道,东西在他脚底下,也许他随手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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