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条湿手巾,捂住口鼻,领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小房子。一打开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隔着湿手巾都能闻到,还混杂着一点霉臭味,他们一进去,项罄染赶紧关上了门。
屋里有一张土炕,上面躺着七八个个脏兮兮的孩子,大多十岁出头,甚至有一个看起来不过两三岁,都紧闭双目,嘴唇干裂,旁边放着一个小炉子,点着火,里面有药汤在翻滚,屋子里雾气缭绕,一个皮肤略黑,衣服朴素的男孩在鼓着风箱。
“黑子,怎么样,今天的药快烧干了吧。”项罄染问道。
火炉边的小男孩点点头。
南宫意疑惑道:“烧干?”
项罄染说道:“他们牙关紧闭,喝不了药的,只能用熏的。”
说话间,琼华门的丹修已经去检查床上几个孩子的情况,他皱着眉,一脸嫌弃,小心不去触碰他们,拉开眼睑,搭了一下脉。
那个丹修回过头,说道:“高烧发热,嘴上有燎泡,嘴唇干裂,这些人症状是一样的,不知道城里其他病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项罄染说道:“都是这样的。”
南宫意问道:“可调查过原因?”
项罄染想了想,说道:“没找到,今天流尘哥哥去调查水源了,还没回来。”
南宫意还想说什么,他后面擦手的丹修一拉他,说道:“三少爷,我们也去调查水源吧。”
南宫意欣然点头,谢过项罄染,出去了。
两人来到城东传说捞出僵尸的水井,只见旁边站了几个衙役模样的人,一看他们过来,连忙拱手客气地说道:“两位仙师好,刚才已经来了一位仙师,已经把水里的腌臜东西带走了。”民间对修士的印象向来很好,对他们都毕恭毕敬。
南宫意问道:“是什么东西?”
衙役说道:“是一具尸体,但已经皮肉溃烂,看不出来模样了,刚才那位仙师说这个有尸毒,必须好好处理,就带走了。”
南宫意点点头,那个丹修打了一点水,带回去研究。
夜里,南宫意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客栈,他脚步像是不听使唤一样,走到了白天那条小巷子。那个小院子很安静,门口悬着两个灯笼,本来应该是红色的,但现在已经剥落了一下颜色,半新不旧,放在这里倒是和周围和谐。
南宫意走到院子面前,一闪身躲进了一间屋子的阴影里。他看着那个小院子,里面有一栋二层小楼,他白天看了一下,通风采光最好的房间应该就是二楼靠东一间,现在那个房间亮着一盏灯,窗户上时不时有人影掠过,南宫意对着那扇窗户发呆,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无比诡异,怎么这么像蹲守的……
守了小半个时辰,那盏灯灭了,南宫意心中一声叹息,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院子门开了,一盏浅蓝色的灯笼飘了出来,提着灯笼的人一袭黑色劲装,正转身过去关门。等他转过身来,看到他的脸,南宫意心里一慌,往里面缩了一下。
聂流尘关好门,刚想往前走,忽然停下来,看向南宫意藏身的角落,笑道:“阁下要拜访便像君子一样光明正大地从门里走进来,你这样是想来做梁上君子么?”说话间,手里弹出一张符咒。
符咒飞到南宫意前面,照亮了那个黑暗的角落,却没有对角落里的人造成伤害,看来聂流尘只是想警告一下对方而已。
“是我。”南宫意老老实实地站出来。
聂流尘看见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笑道:“南宫少爷,你也来了。”
南宫意装出一派从容模样,走上前,说道:“对啊,我出来调查瘟疫状况嘛,嗯……好巧啊,你要去哪?”
看到对方走过来,聂流尘向边上走了一下,说道:“我去采药。”
“采药需要晚上去吗?”察觉到对方的戒备,南宫意皱了一下眉头。
“我要去林子里找一种发光的蘑菇。”聂流尘晃了晃灯笼,灯笼里的火光不见跳跃,应该是用的冷光符咒,他又问道:“南宫少爷,调查需要晚上进行吗?”
南宫意犹豫了一下,道:“调查完了,散步。”
聂流尘笑道:“那你慢慢散步,我走了。”
南宫意道:“好。”
走了一段,南宫意的脚步还在跟着前面的人,聂流尘回头,一脸无奈地问道:“南宫少爷,你又在干什么?”
“散步。”一样的回答。
聂流尘气得立刻转过身去,走到一段有破损且无人守备的的城墙下,他有通行令牌,但不想绕远去城门,这里出去就是小树林,四周看着,应该是寻找借力点。不是他不想御剑,而是他不想看到狂流,就挖了个坑埋了,然后一直没找到第二把合适的,想乘坐符鸟,符鸟又没完全成型,所以只能自己翻墙。
他身后亮起一片青光,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一把剑上。
南宫意带着他御剑飞了出去,直接飞到城外树林前面,聂流尘刚在地上站稳脚跟,便说道:“破坏命令私自翻墙出城,不像你的做派啊,南宫少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意收起剑,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散步。”
“这里是城外!”聂流尘忍无可忍。
“在城里也是散步,在城外小树林也是散步。”南宫意一本正经地说着。
聂流尘想着自己这二十多年,尤其是在乘风门做卧底的时候,做过相当多厚脸皮的事,但他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眼前这位做过一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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