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轻笑了一下,道:“秦夫人,我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秦连雪捂着心口,道:“你说。”
聂流尘问道:“南宫意现在如何?”
秦连雪道:“给老门主守灵三天之后,过了二十来天他和新门主吵起来了,好像是因为是否同意他去你们那里的事吧,然后就被关进了空无境,一直到现在,至少五六天了。”
这句话把聂流尘惊得险些站起来,他听南宫意说过,空无境是一间惩戒室,墙上有满满的符咒,是一个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的地方,但若有心魔,就能看到幻象,待久了,也就分别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会让人心性大乱,南宫齐对自家弟弟这么狠?不过细细想来,聂流尘低头自嘲地笑笑,还不是因为自己吗?他犹豫着,将手伸进了衣袖中,在两个信封中徘徊了一下,拿出了其中一封。
聂流尘道:“帮我送封信给他。”他把信交给秦连雪。
秦连雪接过来,点点头,道:“我尽量。”
“谢谢秦夫人,聂流尘以自身信誉担保,此信送到之后,再也不会要求秦夫人为我做任何事情,请宽心。”聂流尘伸出一只手掌,认真地起誓。
秦连雪点头,目送他离开,其实这些年,聂流尘也确实没提过特别让她为难的要求。
侍女悠悠醒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车夫掀开帘子道:“夫人,不好意思,我居然睡着了。”秦连雪摆摆手,示意可以继续走了。
聂流尘站在山石上,看着马车慢慢行远,忽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抬头自言自语道:“李先生,你预言得对,我这种人长大了也是个斯文败类。你教我这么多东西,带我读这么多年圣贤书,最多罚我站着听课而已,都没舍得拿戒尺打过我手心。可我居然以揭露你当年的冤案余孽为要挟,要求你家里仅存的妹妹为自己做事。我还真是有辱斯文,也对不起你。”他对着头顶空无一物的苍穹叹了一口气,苦涩地笑道:“李先生,我回去自己罚站好吗?”
两只蝴蝶纠缠着飞了过去,然后在半空中慢慢分开,各走一边。聂流尘忽然睁大了双眼,向着远去的马车伸出手,然后慢慢垂了下去。不敢再望,他转身快步离去。
秦连雪揣着信回到家中,认真思考如何才能交给南宫意,他现在在空无境,怕是要被放出来自己才有机会去接近他,想到这,她只能先把信夹在一本书中,去忙其他了。
秦连雪正在吩咐侍女把衣服拿去浆洗,忽然,书房传来一声巨响。
“哎呀呀,夫君,你可别生气,青页是小孩子。”秦连雪赶紧赶过去,那是用力摔杯子的声音,她猜测肯定是是姚珉之和姚青页提前回来,她那宝贝儿子又惹他爹生气了,南宫轩死后,姚珉之一直悲痛无比,极易发怒。
地上确实有一个被用力摔得粉碎的杯子,但摔它的人不是姚珉之,而是姚青页。
“青页……你……怎么了?”秦连雪走进来,惴惴不安地问道。
姚青页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通红着眼睛问道:“娘,这个……哪里来的?”
看到桌上打开的书,秦连雪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随手把信塞进了书架上厚厚的《史记》中,这本书平时没人去翻,可是最近浣花谷繁花盛开,姚青页用它夹花当书签来着。
“是集市上遇到的一个男子,他苦苦哀求我把这份信带给……”秦连雪只好现编。
姚青页指尖一发力,那封信化成一堆粉末在风中飞舞。
“什么叫做服软……什么叫做勿念……他怎么有资格说这种话?好,就算他有资格……”姚青页在桌上撑着身子,颤抖着,恶狠狠地说道:“当面告诉三哥就这么难吗?”
秦连雪呆呆地看着他,问道:“青页……这是怎么回事?”
姚青页没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已是傍晚,夕阳的颜色让紫藤花架下的回廊暖融融的,一个人坐着栏杆,靠在柱子上看书,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把书放下,回过头,看着两手空空的姚青页笑着说道:“青页,我就说了紫藤花太娇弱,做不了书签吧,你偏不信。”
姚青页把他从栏杆上拽起来,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通红的双目平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喜欢过人吗?”
“啊?没……”
“知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吗?”
“啊?不……”
“不管你知不知道,帮我。”
“啊?好……帮什么?”
“跟我去空无境!”
空无境里,南宫意盘腿坐在地上,他的身边各色光芒流转,忽然变幻出了一片遮天蔽日的青竹,聂流尘坐在他对面,带着疲倦的笑,说道:“子念,我真的为了你好,你兄长也是为了你好,我求你了,别任性了。”南宫意强忍着触碰他的冲动,因为他一碰到眼前人,这张笑容便会碎裂开来。
看南宫意不说话,聂流尘继续说道:“子念,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南宫少爷比较好。”
“南宫少爷,你再不说话,我就真走了。”聂流尘站起来,拍拍衣服,转身离去。
这些日子以来,南宫意每天生活在这样的景象中,他一开始会去跟聂流尘说话,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聂流尘最终都会离他远去。可是看到他要走,南宫意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他伸手去拉他,可是指尖还没碰到聂流尘,他便像一阵灰尘,碎裂开来。
“怎么会……”南宫意睁大了眼睛,明明还没触到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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