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什么也不干白拿你们家钱。咱们商量一下,前半个小时咱们玩,玩高兴了,你后面一个半个小时认真学习,怎么样?”
车杰乜斜着眼看他:“就你?小书呆子一个,你会玩什么?”
柳侠说:“你说吧,你想玩什么,我奉陪,但只有三十分钟,一分钟都不能多,完了就开始学习,你比我还大呢,都快成年了,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车杰上下打量了几遍柳侠,然后用调笑小孩子的腔调说:“你不是老师吗?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吧!”
柳侠把外面号称鸭绒袄的丝绵棉袄扔在了沙发背上,然后把沙发推到靠近门的地方,把餐桌折叠起来先放在车杰的房间,几把椅子也放其他地方,把客厅腾出了一大块空地。
柳侠一摆头:“我开始玩了啊,你最好跟上。”
说着就是一个飘逸的连滑,在车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柳侠的身体如通了电的机器人,从左臂到躯干,再到右臂,如波浪般流动。
“你,你你……你会跳霹雳舞,啊——你居然会跳霹雳舞,哎呀¥#……amp;,你教我吧,柳侠,你教我呗……哎呀,太牛了!”车杰退到自己卧室门口,身体贴在门上,不让柳侠大幅度的“风车旋”踢到自己。
柳侠只做了几个地上旋转和支撑的力量型动作,就跳了起来,然后是故意做出来的各种眼花缭乱的动作,前后不到五分钟,他已经浑身是汗。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柳侠对车杰说:“该你了,喜欢玩什么都可以,还有二十分钟。”
车杰看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被柳侠挪到冰箱上面的茶具,他过来给柳侠倒了一大杯水:“你先喝水,多喝点。”
这是车杰第一次用学生对老师的态度对待柳侠,不过口气更像对待小孩子。
柳侠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开玩笑说:“孺子可教。该你了,开始吧,过时不候。”
车杰站在那里忽然有点沮丧,有点茫然。
他玩什么呢?他会玩什么呢?三岁开始上幼儿园,七岁上学,到现在十七岁,他一直都是在读书读书,写作业写作业。
从初中开始,和好朋友一起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高中上了一年多,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玩。
曾经快乐的一切随着年龄的增加,随着考大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全部都在以加速度的方式离他远去,他已经不会玩了。
柳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我也是去年看过《霹雳舞》这个电影后,和我们寝室同学一起学的,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的,更不用说会跳了,什么事都有个开始,你就乱扭就行,自己觉得像,慢慢的就真的很像了。”
车杰问:“你们在寝室里学这个,没人管你们吗?”
柳侠说:“辅导员去看过,看了俩小时,说要是有录像带,借给他,他也想学。”
车杰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这样的举动让他看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我没敢学这个,我就是去了几次同学家,听着录音机记了几首歌词,我妈就找人家家里去了,让人家以后不要总叫着我去玩……意思就是人家把我带坏了……”
柳侠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他听詹伟和张福生说过家里干涉他们和同学交往的事,一贯老实木讷的张福生因为这个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差点离家出走。
所以柳侠想,那一定是特别丢脸的事,他问车杰:“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逃学的?”
车杰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全是,我妈找的是我在一中时最好的朋友,他妈为这事非常生气,他也不理我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跟我爸妈说。”
柳侠点头:“绝对不会。”
车杰说:“我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知道这件事后,都跟我疏远了,我几乎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同桌对我挺好,我……挺喜欢她,可她却喜欢隔壁班一个差生,那个人就是比我高点,没你高,听说会弹吉他,其他什么都不行,学习在班上还是倒数,可我同桌就是喜欢他,我心里不舒服,没人理我,我也没人可以说……我现在不想上学,不想回家,不想看见我妈……”
柳侠没有恋爱过,和父母家人相处的方式也跟车杰的家庭完全不同,没办法给车杰提供任何有建设意义的解决方案。
他是从另外的角度来考虑这种事情的:“我妈对我们特别好,我不知道你的感觉,不过我觉得,你要是真想离你妈远点,只有一个好办法,就是考上远处的一个大学,要是你考不上大学,就得一直呆在江城,找不到好工作,就只能等着顶你妈或你爸的班……”
车杰差点跳起来:“我才不顶我妈的班呢,她那破厂,里面全是跟她一样的老女人,打死我也不会去那里上班。”
柳侠说:“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我知道的就是:一个人如果想要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不听别人说三道四,那就得凭本事给自己闯出一条路。
你的路,就是考大学,上了大学,你有很多时间学唱歌,弹吉他,甚至跳霹雳舞,只要你完成自己基本的课程,不做违法的事,没人管你。
我们寝室云健是京都人,他妈妈特别啰嗦,每天对他没完没了的紧迫盯人,为了摆脱他妈,他报了我们学校,我的霹雳舞就是跟他一起练的,他现在和其他系的几个同学组织了一个霹雳舞社团。”
车杰很低落:“可我都落下快一年了,追不上去了。”
“能!”柳侠斩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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