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心里难过喽!”。
金世陵打了个冷战,不敢逗留,拔腿就向外硬冲。杜文仲见状,暗笑着赶忙跟上。
出了这春满楼,金世陵愤然的拍了拍身上:“怎么会这样子嘛?一个个的,瞧着还没有你好看,不晓得是她们嫖我,还是我嫖她们。”
杜文仲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就摸了摸脸——他是长圆脸,高鼻梁,皮肤也白皙,相貌实在是堪称体面的。因此高标准的金世陵总是把他当成一个标尺,凡是模样不如他的,就都被划入丑人行列。
这在第一家的遭遇,堪称是历险记一般的。所以在挑选第二家时,金世陵就格外慎重一些,口中还喃喃的自语道:“黄鼠狼上次从北平回家后,还同我大讲这胡同里的乐处,说的简直就像掉进了美人堆里一般。怎么我自己来了,就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呢?”
杜文仲扯了扯他的手臂:“三爷,既然你对这里不满意,那咱们就回家去吧!”
金世陵一甩手:“不成!你别管我!好容易来个新鲜地方了,你还不让我好好玩一玩?走,上这家里看看!”
杜文仲叹了一声,随他又进了一家“天香院”。院内自然又有龟奴迎上来殷勤招待,找来的两位姑娘,一个春兰,一个秋菊,虽没有十分的人材,可也算得上等姿色,,而且浓妆素裹的打扮了,颇有几分冷艳之色。金世陵因先前受了春满楼四位佳丽的骚扰,如今见了这正常的女性,那对比性很强烈,所以当即就表示了满意。
这四人进了房内落座,那春兰是个活泼的,此刻就拉了金世陵的手,不停的逗话儿来说,语言又风趣,连旁听着的杜文仲都觉出些兴味来。而那秋菊先是含笑在一边坐着,后来也凑到杜文仲身边,哝哝低语起来。杜文仲看她粉嘟嘟的脸蛋,黑鸦鸦的头发,言笑之间,颇有些娇憨韵味,倒也让人心动,不由得也一递一句的聊个不休。
屋内四人正是得趣之际,忽然从隔壁传来一阵大笑,其中那声音有男有女,有粗有细,显见是一大群人发出来的。旁人听了倒没怎样,金世陵却忽然挺直了腰,口中问道:“隔壁是谁?”
春兰见状,以为这是个偷跑出来的少爷,怕遇到熟人回去传闲话。便笑道:“那房里是温九爷同个南边客人。你少爷是外地来的,大概是不会认识的了。听他们的笑干什么?咱们且说咱们的!”
金世陵慢慢的向后靠回去,显然还是竖着耳朵在倾听,又随口答道:“我当然是不认识了。只是刚才有个声音,听着耳熟,好像是……算了,一定是我听错了。”
春兰轻轻抚摸了他的手背,笑道:“隔着一堵墙,又是这么一大群人一齐笑,你都能听出耳熟来?那可真是……”她把话停在这里,两只眼睛向金世陵脸上一溜,又抬手用帕子掩口一笑。
金世陵会意,当即也笑着抓住了她的胳膊,又把上身靠向她,耳鬓厮磨的问道:“你要说我是兔子耳朵吗?”
春兰听了,花枝乱颤的咯咯一阵笑:“你这小爷,真真冤死人了!”
这四人在房内肆意谈笑,到了几近半夜之时,金世陵才同杜文仲起身告辞,扔了五十块钱,便要离去。春兰同秋菊见了,晓得这是个出手阔绰的少爷,若是巴结稳了,后来定还会有大大的好处,便满面笑容的跟上来,要一路送他们出门。
不想他们这厢刚刚出了屋子,隔壁那间也开了门,两名男子被五六名花团锦簇的妓女围绕了,嘻嘻哈哈的也是向外走。金世陵挽着春兰,略出来的早些,便走到了头里。正要出大门时,后面那群人中有人“哎呀”了一声,接着就听得一个声音响起来:“前面那位,不是世陵贤弟吗?”
金世陵一愣,登时停了脚步回过身去,异常吃惊的望着来人:“桂兄?你也……这可真是巧啊!”
桂如雪本就生的清秀,像个戏子似的,今天穿了身月白长衫,有点长身玉立的风姿,就愈发的像戏子。幸而那举手投足之间,倒还有几分英气,就把那戏子的风韵冲淡了许多。此刻他对着金世陵笑微微的一点头:“老弟台,近来可好啊?怪道我前一阵子一直没能见着你,原来你是来北平度夏来了。”
金世陵听他这样讲,便也笑答道:“桂兄既然是一直在南京的,那我的那件事情,一定也是知道的。以我如今之状况,哪里还谈得上‘度夏’二字?不过是避难罢了。”
桂如雪摇摇头:“以我的愚见,倒是觉得贵府上下,都有些过虑了。其实年轻人之间略有冲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未必陆家少爷就比金家少爷娇贵了,况且你也并没有把陆大少爷怎么样,他那无非是诈死而已,又非真死嘛!”
金世陵听了这话,顿时就觉着这他乡遇故知,果然不是白遇的,那一番话听进来,句句都碰在心坎上,便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顺嘴说道:“唉,你若是我爸爸,那就天下太平了!”
他说者无意,可是周围众人听了,就忍不住的要笑。杜文仲见他说话不经脑子,倒替他着急,就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快走。哪知桂如雪眼尖,一时觑见了,当即也上前一步,笑道:“老弟台,我们借一步说话。”然后又回头向同行的朋友说道:“老温,你略等等,我和这个朋友有几句话讲。”
金世陵同桂如雪走到了院角僻静处,桂如雪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他,口中低声道:“你现在住在哪里?明天我接你去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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