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事言简意赅叙述了一遍,惹张父不胜唏嘘,心疼爱子受了许多委屈,愈发感激道士,盛情邀他与荷君二人留住。
庾定胥一脑子自怨自艾:他已经回来了,想必也不会再同我纠缠不清,是我不干不脆,临了还得罪他,惹得他不理我。
舌下喉间登时说不出的苦涩,起身对张父道:“舅舅,定胥绍兴那边还有事,要先赶回去。”
张父捻胡子,“那好罢,吃过午饭你就先行回去,我教紊儿在家休养几天。”
“也好……”
“你要回去?”
蓦地一声,几人相继回头,张紊抱手站在门边,神色难辨。
庾定胥不晓得哪来的心虚,不甚明显地点了点头。
张紊便也淡淡一嗯。
午后庾定胥选了匹好马,收拾了舅、姨塞的点心用具,深望张宅一眼,促马回了绍兴。
第二日一早时候,刘妈妈惊呼:紊儿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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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定胥回到绍兴,天还是蒙蒙黯沉,门人问起,“庾大人怎么一整日都不在?”
“有些家事。”
门人稀里糊涂地应了几句客套话就又倒回房里。庾定胥虽一夜未睡,可当他躺倒床上,只觉失落,他原先是想:喜欢这么一个人,放在心里便好,说出来是口业,妄想独占他,是意业,抵不住张紊引诱,是身业,可当他极力消灭也在那个,臆想他表弟日后娶妻生子,心里却一阵阵的钝痛。
说不出的不舍,说不出的不愿。
正满脑子颠乱地想,窗棂上纱木响动,有一个哒一声落了地,他少时修习武术,床边挂剑,当即连剑带鞘把帐子一撩,“甚么人?”
昏暗里,那人轻道,“我不愿总这样主动……便如我不要脸似的,可你进一步又退三步,我弄不清你的意思,我现下追过来,不只是不甘心,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决定来前,想了许多话,有情深意重的,有讥讽嘲笑的,也有文采斐然的,来了之后却只有这么一句。他不曾死缠烂打过某人,反而常教风月女子缠上。现□谅到了:不是用了情,又怎么会不甘心?
他愿意从一而终,至死靡它,只不知道庾定胥是不是也愿意。
庾定胥手上剑沉沉往床榻上一放,半晌才开了口,“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见张紊闷不作声,他颓然一叹,“我记得你那个侍妾,颊上有一颗的胭脂痣的那位,我曾听刘妈妈说你极爱她,可不到一个月,我又听说你把她送走了。”
“……所以你便以为,我也是这样对你的?”张紊声音难得犀利,“你便以为,我是向你报恩的!”
庾定胥望向他所站之处,“……”
不防张紊口气软了下来,“庾定胥,你真是榆木疙瘩。”
又是半天没动静,庾定胥怕他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了,不安轻唤道,“墨魁……”
“我过去对好些人说过喜欢,可没一个人让我说得这般发自肺腑、难割难舍……我当初还以为你情深情痴而沾沾自喜,如今看来,你还不如我深!”
庾定胥初听困惑,过一霎而兴发如狂,满心欢喜。
“总是我主动我不生气,我气你毫无回应,晓得么?”
他声音愈来愈近,庾定胥再抬头,张紊已近在眼前。
仿似情难自禁,庾定胥慢慢抬起手,握住他的,“我错了……”
二人顺势就倒在了床上,气息一下都乱了。
寻到脸面就要呷吻,这下也不管是谁主动了,缠作一团,亲腻间,张紊轻喘道,“若爱我,须得一生不离不弃。”
庾定胥缓缓颔首,往他额上一吻,像是庙里挂了红线,书里定了盟渊。
他握住张紊的手,才知一片冰凉,手心里汗津津的。
登时自责得心里闷痛,可欲念也毫不客气地烧了起来,顺着他手掌,抚摩至肩,另一手扳住他手臂,嘶一下扯去他身上衣衫,摸上了他胸前小粒。
张紊一肚子春意,咬着唇道,“我想上你一回。”
庾定胥胯下硬得胀痛,二人下身正抵死厮磨,他忍不住戳刺,口里道,“下回罢……”
张紊不再多语,箍着庾定胥,啄吻他脸面,察觉他有一手滑至下头,握了自己柔软珠囊狎捻,不由放松腰臀,更送到他手里,也分了一手去弄他的,烫热相交,尘柄相向。
庾定胥摸到他臀肉上,沿臀沟往里抻探,寻到那肉褶,捅了进去,匝轮一下紧扣,将他一根指头紧紧咬住,忙又覆住张紊,小心安抚,待xiǎo_xué软了,指节方大屈大弄,那里面一吸一紧,缠得他欲火上燃,胸中跃跃滚滚,几守不住灵台清明。
就要大举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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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疾雨骤,露洒花心,总之灵肉相交,终归是那些事。
张紊气喘吁吁伏在庾定胥身上,股间尽是些未及清干净的黏腻,四肢犹在发颤,纵使庾定胥早已从他体内退出来,那密处仍仿佛咬着甚么粗硕,又沉又烫。
“你不问我我怎么来的?”
庾定胥一手横在他背上,“你怎么来的?”
“我拎起荷花精,叫了道士,一块来的,可不比你骑马快多了。”
庾定胥看他洋洋得意,敷衍道,“你英明。”一面安心揽紧他,一面感叹天下再无人若张紊这样让他患得患失、心绪反复。
说话天已大亮,庾定胥旷工一日,恐怕接下来将是第二日。
平静惬意到午时上下戛然而止。
绍兴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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