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辞做的。张铁男坐在陈辞身边频频称赞味道好。时不时地做出点亲昵的动作说出点暧昧的话来,陈别坐在对面,郁闷得快要折段筷子了。
之前没有人对陈辞这么好过,可是上大学之后不仅有人对陈辞好,还有人称赞陈辞的好,然后责怪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他们知不知道,如果没有陈辞出现,那么现在自己会真的幸福,有爸爸,有妈妈的平常的幸福。
晚饭陈别和张铁男出去吃的。在家附近的一个小烧烤店里。气氛嘈杂,两个人喝了点酒,兴头来了,开始骂这个狗娘养的世界。大街上到处都在放《童话》。
送张铁男回学校的路上,陈别断断续续的说着陈辞的事,从陈辞被领养回来到父母开始为他吵架到爸爸的去世和妈妈的离开。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其中的伤悲,已经沉淀成一片厚重的废墟在陈别心里。
张铁男静静听着,没有询问和玩笑,他知道陈别对他说的这些,其实只是一种积郁了多年的倾诉。
“即便是这样,陈辞也没有错。”张铁男看着陈别,无奈的说。
陈别沉默。
当天晚上陈别回家的时候听见陈辞在房间里咳。陈别洗澡出来还听见陈辞在咳。于是直接进了陈辞的房间,陈辞蜷缩在床上,棉被包裹着身子。
“去医院吧。”话一说出口就自觉有点不自在。高三那年冬天有一次陈辞肺炎发作总咳,陈别嫌吵,把陈辞赶出去了,当时就冷冷地说“要咳就去医院!”,那天晚上陈辞昏倒在街上,清晨的时候被警察送到医院去了。
陈辞勉强坐起来,说“我穿上衣服就走。”他当然也想起了去年的事,可是语气里没有怨恨,就象平常答应陈别的每一个要求一样。
陈别意识到陈辞误会他的意思了,有些无奈。他自知从父母相继离开之后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陈辞。“即便是这样,陈辞也没有错。”其实张扬的话早就深深埋藏在自己心底。
于是陈别冷冷地说:“还是算了。妈还没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打过来,现在没钱给你往医院里扔。”这个当然是陈别编的借口,习惯了这种态度和陈辞沟通。
但是陈辞当真了,没说什么,又用被包裹了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陈别也累了,早早睡了。想起白天张铁男带来的那张盘的封面,两个男人赤裸地在床上纠缠,充满了sè_qíng。
“还没陈辞好看呢。”陈别突如其来的想法。可是立即又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奇怪。他应该讨厌陈辞的,甚至是连讨厌都算不上的烦。就算陈辞没有作错什么,但是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就是最大的错。
那么如果,陈辞就这样陪自己生活一辈子,算是弥补么?
又是失眠。
两项赛事
重新开课的第一个周六陈辞照例去听老教授的数学课。课程越来越难懂了,来上课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陈辞从习惯的最后一排最左边的位置向前移动了几排,还是最左边。他觉得视力有点下降,坐后面实在是看不清了。而目前这个位置,看黑板也只是勉强。
老教授却以为陈辞十一假期回来之后学习变得积极了才往前坐,于是下课就走到陈辞面前,稍稍面露悦色地问:“给你的题都做了吗?”
陈辞没想到一向严肃的老教授会主动询问起自己的试题,赶把全部做好的题目拿出来,双手呈给老师。这不是受宠若惊,是对老师的尊重,陈辞从来都向尊敬同样身为教师的父母一样尊敬每一名老师。
老教授站在原地翻看陈辞做的题目,神情一会和颜悦色一会眉头紧锁,一直到上课铃声再次响起,老教授说:“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放学后同学们都打起精神挣抢着走出教室,还有一小拨人围着教授问题。等人都散了,教授走出教室,却发现陈辞站在教室门口。
“不是让你在我办公室等的吗?”为人师的口气,算不上责怪,可是也不是很温和。
“实在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的办公室在哪……”虽然是道歉,可是陈辞惯有的平静语调里根本听不出歉意来。
“‘金正彦’教授的牌子不是写在门上么?”老教授的口气更加不温和。
陈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哪里知道a大里大名鼎鼎的金正彦教授。只好垂下眼帘沉默。
教授无奈叹口气,陈辞不知道金正彦是谁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学生没亲口说出来也算是目前为止最懂事的表现了……
金教授递给陈辞作业本,说:“题目做得相当不错,我长话短说了吧,建议你参加这一届的数学竞赛。”
“什么?”陈辞惊讶的。
“一年一届的数学竞赛,a大的传统。如果成绩优秀的话,对你将来就业或者读研都很有帮助。”
“这个……”陈辞没有考虑过那么遥远的事情。
“怎么了?没有信心么?虽然你才大一,但是看你做的题目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成绩。”金正彦这样说不是出于鼓励,陈辞确实是他看好的学生。
“我只是喜欢数学……”并没有想过怎么样。其实对他来说,数学更多的帮他打发了时间。
“可能你现在还太单纯,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才能不应该只花在上这种大课做这种题目上。如果取得好成绩,和更多喜欢数学的人一起探索,不是更合适吗?甚至可以凭借数学竞赛的成绩向学校申请公费留学美国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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