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是为了许久未与米洛奇正式相见,心中惊喜,而是见到他如今的样子,惊骇不已。他脸色憔悴苍白,神情委顿,头上赫然绑着数层纱布,自雪白的纱布下,还隐隐洇出了些红黄的血渍。
上官清容一下子扑了上去,凑到他面前时又不敢靠近,怕碰到他伤口,两手隔着半寸来远,虚摸他的伤处。“怎么回事,艾德里安,你是摔伤了么?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米洛奇却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伤口上,难得地笑了一笑:“没什么,伤得不重。要见你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我真的受了伤,还混不进重伤部来呢。”
难道米洛奇是为了见他,故意受的伤?上官清容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这个猜测,看向米洛奇的眼神也带了许多愧疚。一股热流自他心里直升到鼻端,眼眶一红,泪珠便连串落下。“艾德里安,我在这里很好,你不值得……”
米洛奇在看到他的泪水时微微一怔,很快从怀里掏出手帕,替他抹去了眼角下的泪痕,扭过头去,颇为别扭地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为了进来见你才受的伤。我就是施魔法时,不小心魔力失控了而已,跟你没关系。”
“是,可是,艾德里安……”上官清容依旧有些哽咽,每个词几乎都是从牙逢里挤出来似的,艰涩不已。他轻轻将手从米洛奇头上抬起了些,低声念诵咒语要给他治疗,却被米洛奇一把打断了。
“我可是好容易才进到重病部的,要是你这么一下子就给我治好了,我还怎么在这儿呆下去?别管那个伤口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我们听说你在联赛上受了得伤,都很担心你,听说你被一个死灵法师控制了,身上到处画满了黑魔法,到现在灵魂都还被禁锢着?”
传得太夸张了吧?上官清容连忙表示绝无此事,那名死灵法师的战斗力不足,只是说了些话吓他,让他以为自己被种下了魔法,心中有些不安。后来到法师塔检查时就已经说了没问题,在学校和神殿里又查了不下百回,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被受什么伤害,只有手上留下了个污秽的伤口,如今也已几近痊愈了。
说着忙又把手伸出来,给米洛奇看了看那个露着嫩肉的齿印。这回轮到米洛奇想摸又不敢摸了,围着牙印地周围轻轻摩挲了好几圈,仿佛伤到的是自己一样,愁眉不展,嘴角含着苦涩,小心地问道:“还疼吗?怎么这么多天还没好,当时伤得一定非常重吧?”
上官清容笑道:“不是很疼,而且当时就把毒血逼出来了,只是黑魔法的诅咒比较强,伤口不容易愈合罢了。而且,现在黑魔法都已经消除了,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去上课了。”
米洛奇还有些似信不信,双手托着他的手腕来回对着光看,感慨地说道:“幸亏你会光系魔法,若是我遇上那个魔法师,只怕当场就被人杀了,尸体也要被做成傀儡了。”
上官清容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心中忽然一动:“其实,那死灵魔法师虽然强,但是也不是全无破绽。他只能在死物的掩护之下在远处施法,而且他指挥的那个小怪物只是行动迅速、爪牙上有些黑魔法,却也不算多强,只要能近了他的身,他更是全无抵抗力……艾德里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学学斗技?”
这个提议略有些突兀,听起来也不大现实。魔武双修的人是废柴这一观点已流传了许久,上官清容本人虽然能做到魔武双修,并在任何一方面都飞速进步,但别人却不敢冒这个险,米洛奇本人魔法天份极高,又是变异冰系魔法师,对他这个提议自然也是有些却步。
见到他脸上的为难之色,上官清容也觉出了自己的提议有些不合宜,便笑了笑,转过话头道:“教我斗技的师父出门了,父亲工作又忙,现在家里只有个精灵前辈,现在正教我射箭,你如果愿意学的话可以去看看,射箭用不着内,咳,斗气,也许你也能试试。”
射箭米洛奇是没什么兴趣,可是去上官清容家他倒还有些兴趣,便应了下来。订好周末晚上在教室门口等他,又问了几回遗迹森林里那个黑法师的问题,直到那位美丽的女校医来带上官清容做例行检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到了周末,莱斯利前辈果然又亲自来接他回家,顺路带了伤口早已痊愈,气色好得如同南极仙翁的米洛奇一起回去。
上官清容头一回带朋友回家,激动得坐立不安,回到家后先把米洛奇一个人撂在客厅,自己就回房沐浴更衣去了。在莱斯利替他陪客时,光衣裳就试了七八套,打扮得格外华丽簇新,外套了大红色镶金的军装式短外套,□穿了白色紧身裤,长发紧紧束在颈下,还不知从哪翻出来一顶带白色驼鸟毛的宽沿帽,试了几回又觉得在屋子里带帽子不合适,终于还是入下了。
他本就金发碧眼,肌肤如雪,体态又保持得纤细修长,这身华丽得有些夸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是全无违合感,反倒衬得他脸若朝霞,轩轩韶举。这比起他平日穿着朴素的学生长袍的模样实在是天差地别,看得米洛奇一时有些错不开眼珠,手捧着红茶也送不进嘴里了。
莱斯利在他家呆了这么久,也极少见他这么打扮过,惊讶之余也明白他希望给朋友留下好印象的心情,打趣他道:“崔斯特,我也是你家的客人,你见我时怎么就没这么精心打扮过?”
上官清容本是兴冲冲地打扮好了出来,但被米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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