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隔壁正是宋袭荣与高伯山的马,这二人终还是跟着一并来了。那日在屋外,若不是宋启如以让人跟着为条件和庚延一做下告诉他那人宅子所处的交换,庚延一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的。
高伯山坐在木窗台上,怀里抱着剑,并无太多言语。宋袭荣端着药碗走进来,庚延一还在床上躺着,不时传来咳嗽声。若不是他突然咳了血,宋袭荣执意要他先休息,他们此时兴许已是到了那人的宅子。
“怎咳得这般厉害。“宋袭荣放下药碗走到床前俯身看了看,替庚延一理好被角便坐了下来,又问高伯山道:“你打探清楚了,他当真也动身来了固棱?”
“探子亲眼看见他出了城门,应该也是这两三天到。”高伯山跳下窗台将剑□腰间,从袖里拿出一只老鼠来放在桌上:“我再出去看看,有事让灰牙来找我。”
宋袭荣见他竟将老鼠放在了桌上,猛然冲过去端起药碗护在怀里:“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他盖了斗笠在头上便出了门。
他刚走,庚延一便醒了,撑着半身坐起来问自己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把药趁热喝了。”宋袭荣将药碗递上前,看着他喝下去才又接过空碗。
庚延一抬手擦了擦了嘴:“伯山呢?”
“去雪姑家查探情况了,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见庚延一皱着眉头宋袭荣便又问:“怎了?”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慌,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庚延一掀开被子欲要起身:“还是即刻去找雪姑,以免夜长梦多。”
宋袭荣将他摁了回去:“那也得等伯山回来了再说,你再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嗯。”
宋袭荣端着空碗走到门口,看一眼庚延一方才走出去合了门。
城门口仅两名小兵守着,红色城门大敞,想进便能进。赵元长与常亭玉各乘一骏马坐骑,悠悠而至,颇有散步之味,惬意十分。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像是闲游,然此行目的赵元长心里却明白得很,派人打探了这般久,终是要得知个原由了。
“爷,要不我们先找个客栈歇歇脚,再去找雪姑,从昨日离开商项城起就一直在赶路,也未吃上一顿好的。”
赵元长随意看着镇上的景致,笑问:“怎么,饿了?”
“难道您不饿么?”常亭玉长吐口气随之颓力勾着背,神色哀伤:“就吃了那么几个馍馍,连口水都没喝上。”
“我记得这前面就有记酒家,不晓得此时可还在。”赵元长说罢便夹了夹马肚子。
马儿匆匆几步便就到了赵元长所说的酒家,不过店内翻新过了,已成了一座楼,与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唯一一样的就是酒家的名字。二人将马交给店小二牵去马房喂草,拿着行囊走进酒楼要了间自带木栏的厢房。木栏向街,连着椅,两旁垂着幔纱,若是有客人喜欢,便可坐于木栏椅上闲观街景。常亭玉点了几道自己勉强能吃进嘴的菜,而赵元长只要了壶酒。
常亭玉走到坐于木栏椅之上的赵元长跟前,问道:“爷,您要找的雪姑究竟是何人?”
赵元长抬眼看着常亭玉,片刻之后才浅笑道:“莫非我的事都得一一向你说清道明?”
“不敢!”常亭玉立刻拱手弯身做礼。
“我只是说句玩笑话。出门在外不便行礼。”
“是。”
赵元长将手肘靠在木栏上:“雪姑是当年跟在庚延一母亲身边的下人。”
常亭玉稍稍愣住,半年多以来,赵元长绝口不提庚延一三个字,就连旁人也不得说到他,而今赵元长竟亲自来寻与庚延一有关之人。
赵元长瞥一眼常亭玉,又转向街上:“看你的表情,是觉得我不该来?”
“我只是有些吃惊,您找她作何?”
“自然是与庚延一有关。”赵元长说着又斜视着常亭玉笑起来:“你当真以为我是怕了他?”
常亭玉摇头,沉默了半响寻思着该如何转移话题,却见街上走来一人,十分熟悉。他指着那人的身影惊道:“爷您看!”
赵元长瞟了一眼,仍是气定神闲。
“宋袭荣怎会在固棱镇?!”
“这固棱镇又不是只有你我二人来得,有何吃惊。”
“既然宋袭荣在此,那您说庚延一会不会也来了?”
“我又非神仙,怎会知道。”恰巧此时小二端着菜进来,赵元长便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过自己的酒斟了一杯:“你不是饿了吗,快吃。”
此时的常亭玉何来饿意,满脑子想着若是遇上庚延一定要亲手刃他。常亭玉不善伪装,他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被赵元长读了去。赵元长端起酒杯晃了晃,瞥着常亭玉用力紧握筷子的手,啜了。
填饱肚子后,赵元长与常亭玉便牵着马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明日再访雪姑。客栈名字取得好,如意如意,虽有些俗,但却又是每个人都喜欢的。天字号房只剩两间,一东一西,赵元长随意拿了个牌子便跟着小二上了楼,留下常亭玉还在大堂里与老板交说需要。小二照着赵元长手里的牌子给他开了东头那间,赵元长摇了摇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隔壁房里不时传来咳嗽声,不甚清晰。赵元长突然听得一愣,竟就保持着正要就坐的姿态直到小二敲响房门说端来了热水。
赵元长坐下后理好衣衫,这才道:“进来。”
小二端着铜盆进来,边往木架处走边道:“这是另一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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