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快渴死了。”
侯硕拿着饵饼在常亭玉对面坐下来:“给你买的。你上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陛下让我去后山找东西,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周礼端着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项白川没和你一起?”
常亭玉喝口茶抬起头来看着周礼:“项白川没回来?”见周礼吃了一惊他又继续道:“本来我和项白川都在后山找东西,可找到一半我抬起头来项白川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使诈偷偷跑回来了。奇怪,他能去哪?”
侯硕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来:“不会又跑去临花楼了吧。”
“那地方大白天它不开门。”
“看来得让人知会他夫人们一声,免得她们半夜跑来找我引得误会。”周礼边说边往门外走,那架势似乎真要去差人。
常亭玉瞪了侯硕一眼冲上去拦住周礼,嬉笑道:“侯硕的话张口就来周御史你也信。就算是项夫人们托你看着项白川,你这未免也太尽职了。来来来,坐,喝口茶,冷静冷静。”
周礼坐下喝了常亭玉端来的茶,突然道:“谁说项白川成亲了?”
侯硕不明就已看着周礼:“你刚不是说要知会他夫人们么?”
“是啊,我上次还看见他二夫人托你看着他。”
“他在花街柳巷的确是妻妾成群,可回到府上就光棍一条。”
常亭玉低声念道:“我还在想他成亲这么打一件事怎不叫我,怪不得。”
“既然他去找他的成群妻妾了,那你也没什么好知会的。”
“若真是去了那地方倒还好,他那些夫人们要闹也不用来找我,就怕万一他真的遇上了什么事,那些莺莺燕燕还不得把我府邸给翻一转。”
“你一个堂堂御史大夫,青楼女子能把你怎么样,还不是一声命下就能封了她们。”
周礼拿起奏折继续翻开:“你是没见识到。”
常亭玉立刻就想到了赵元卿的死:“项白川能出什么事,他好歹是个将军剑法又好。”
侯硕看似自言自语又似在接常亭玉的话:“难说。”
常亭玉转过身怒目看着他:“你为何总是喜欢与我唱对台?”
“我只是觉得……最近发生这么多事……”
常亭玉做了个闭嘴的唇语,侯硕便老实的将后面的话咽下去。
夜色渐浓而越发灰暗,只是宫里各处都点着灯,沉黄盏盏。白日里宫人们刚扫干净的宫灯上又落得的雪,渐渐融了,化成盈盈的一小颗留在宫灯顶上。
项府的管家受了周礼的差遣时不时便跑到大门口望望,又退回来告诉他将军未归。前堂的大门敞着,屋内点的炉火被吹进来的风扑掉了温热。周礼端了一杯热茶坐在项府的前堂里,拎起杯盖掠了掠茶面,喝了一口。从他眼里,可以望见迷迷茫茫的雪,不知不觉竟落满了院子。
他站起来理了理袄衣,项白川的管家便立刻迎上来道:“大人,您不等了?”
“不等了,若是他回来,便差人知会我一声。”
“好。”管家又让舍人去拿了把油纸伞递给周礼:“您慢走。”
御花园开着满枝头的梅,殷红朵朵远远看来,好似那染红的雪,在这夜里格外突兀。站在梅树小池边上蓬发的榕树顶着苍白的雪,树枝上垂着绷紧的白绫,它脚边上印着一排足迹,到了御花园外便断了,似乎是有人来过,却又未曾离去。
☆、第三十三章
次日早朝,项白川还是没来。赵元长问了朝上所有大臣,均说并未见过。有平日里见不惯他的大臣便趁机参了他一本,要定他玩忽职守藐视圣上之罪。他正说得高亢,殿门外便急急跑来一名宫人,慌张地望着赵元长却又不敢进来。赵元长身边的黄门受了意出去与她交谈几句便又急忙进来,附在赵元长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赵元长紧拧着眉头道了句退朝,随后又立刻叫住了周礼他们几人。
周礼问道:“可是已找到项白川了?”
赵元长点点头:“你们跟我来。”
御花园口站着庚延一,地上已有许多杂乱的脚印,应是前来扫雪的宫人们惊慌时留下的。赵元长带着六名大臣来时,庚延一回过头看了一眼。
赵元长问他:“为何不进去?”
庚延一道:“等你。”
不知为何,风一起,红梅竟就落了,飘散到雪地上,宛如那溅开的血泪。
随着赵元长一并来到御花园的那六人中,唯有周礼显得平定淡静。他走到榕树下,抬头望着挂在树上的项白川,脸上似乎并未惊起太多的悲痛,只是藏在衣袖中的一双手早已握成拳。
白绫绕过项白川的脖子将他吊起,周礼伸出手拂去他袄衣下摆上沾着的一点泥灰,对他道:“昨日才穿的衣裳就弄上了泥灰,你怎还跟孩童似的这般顽皮。你若再这么不爱惜,我便再也不差人给你做衣裳了。”
常亭玉刚想说什么,便红了眼。侯硕愣愣地看着,似乎只觉得是项百川耍的另一个诡计。刘名扬咬紧牙上前将项白川抱下来,平放在榕树下那片没有雪的地方。赵元长看得突然一震,庚延一转头问他怎了,他又摇摇头。
程夜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道:“快去叫太医来。”
“我已差人去叫了莫太医,兴许已是在途中。”
赵元长走到白绫下望了一眼,又似乎在寻什么东西绕着榕树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项白川尸首旁。俯视着他拧紧了眉。莫澜带着太医属的人赶来,该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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