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贵瞥了一眼,问道:“宝龙,咋不高兴了呢?”金桂琴非常担心,生怕闫宝龙遇上和闫宝书一样的事情。
“妈……”闫宝龙哇地一声就嚎了起来,梨花带雨哭的十分凄惨,“妈,我没选上红小兵。”
“啥玩应?”金桂琴瞪大了眼睛,“咋就没选上呢?”
闫宝龙猛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金桂琴一时间没了主意,转头看向闫永贵,“孩子他爹,你到是说句话啊。”
闫永贵心里窝火,但又无处释放,无奈之下还是老样子,大生产一根叼在嘴上,语气尽量平缓道:“没选上就没选上吧,日子还得照常过。”说着,闫永贵抬起头朝金桂琴使了个眼色,“碗架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咸鸭蛋吗,切开给宝书宝龙分了吧。”
金桂琴按照闫永贵说的,把碗架子里的最后一个咸鸭蛋切成了两半,递到闫宝龙手里说:“进屋和你哥吃去。”
咸鸭蛋一到手,闫宝龙立刻停止了嚎啕大哭,抬手用袖子胡撸了一把脸后转身进了大屋。
闫宝书就坐在大屋的炕头,而闫宝龙的哭声又大,实在是让人无法忽略啊。
“三哥。”闫宝龙大鼻涕浪汤地进了门,傻笑着把手里的一半咸鸭蛋递了过来,“妈给的,咱们赶紧吃,一会儿那几个丫头片子就回来了,别让她们看到。”说完,闫宝龙把身上的挎包一摘扔到了炕梢,也不洗手直接就从饭盔儿里抓了个窝窝头,“三哥,给你窝窝头。”
闫宝书抽动了下嘴角,不好婉拒便伸手把窝窝头接了过来,低头一看,苞谷面做成的窝窝头上清晰可见五个指印,却黑却黑的……闫宝书实在忍不住了,刚要开口教育他一番,就听见闫宝龙说:“三哥,你嫌我埋汰啊?”
闫宝书很无奈,僵硬的笑了笑说:“你自个儿也知道埋汰啊,那为啥不洗手就抓东西吃,讲卫生懂礼貌,难怪你选不上红小兵了,不够积极上进,这就是你落选的理由。”
闫宝书似乎没想到闫宝书会这么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急赤白脸的说:“我……我告诉咱爸去。”
闫宝龙在闫家的地位非同小可,老来子是白叫的吗,别看闫宝书现在有伤在身,如果真被闫宝龙告一状,不挨打也得挨顿骂。闫宝书手疾眼快地把人拦了下来,赔笑道:“咋地,还生你哥我的气啊。”闫宝龙硬着头皮咬了一口窝窝头,先不说这口感如何,就说那爪子印就够他受的了。
闫宝龙这下高兴了,擤了鼻子后搬着小板凳坐到了炕沿边上。
哥两一人一半咸鸭蛋就着窝窝头吃了起来,闫宝书看着头不抬眼不睁的闫宝龙吃的倍儿香,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小子来。闫宝龙才十二岁,很大程度上说还是处于未长开的年岁,眉眼中除了几分稚气外看不出什么,而眼下的装扮又都建立在灰黄蓝大色调的基础上,再怎么爱美的人除了要考虑有没有钱和布票之外,更多的还是要注意现实问题,想要特立独行搞“臭美思想”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另外,东北的冬天极冷,雪花飞舞天寒地冻,外衣外裤可以是灰黄蓝的单衣,但里面是绝对要穿二棉袄二棉裤的,稍微富裕点的人家可以絮厚厚的棉花,而家境不好的,依旧是很薄的一层,冻出毛病的有,冻尿血的更有。而现在,闫宝龙狼吞虎咽吃的热了,便把黄色补丁的外衣脱下,露出了里面的灰布二棉袄,通过观察,闫宝书发现闫宝龙身上的二棉袄的厚度绝对是这个家里最厚的。与此同时,闫宝书还注意到了闫宝龙棉袄袖口上的黑锈,那不是油渍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完全就是擦鼻涕擦出来的,更甚的是可以看到上面还没有掉落的鼻涕嘎巴。
闫宝书原以为他会看不下去,没想到的是,看着看着他竟然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吗?
闫宝书没什么胃口,便把窝窝头和咸鸭蛋放在了炕席上。
“三哥,你咋不吃呢?”闫宝龙吃的鼻子上蒙了一层细汗,不解地注视着闫宝书。
闫宝书浅笑道:“吃不下。”
闫宝龙想把那半咸鸭蛋要过来吃,可话都到嘴边了,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三哥,我今天放学回来,看见铁道东揍你的那几个小子了。”
闫宝书一愣,“你遇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开启,跪求看官们收藏包养哟!
一直都很想写70年代的故事,这次终于开了,对于这个年代的各种票,家里还有保存,比如豆腐票神马的,户口的作用不仅是可以分粮,还可以分煤,200斤左右吧。77年以前高考还没有恢复,读小学初中的会多增加一些粮食。另外,通远市是我自编出来的,东北没这地儿,哈哈
还有,这里把人物表交代一下。
老闫家
闫永贵父亲(爷爷)
闫永贵、金桂琴
大儿子闫宝山、二儿子闫宝福、三儿子闫宝书(小受)、小儿子闫宝龙
大姑娘闫玉芬、二姑娘闫玉芳、最小的闫玉香。
小攻家的人物关系,等第三章小攻出来了在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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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闫宝龙就读的育英小学距离十三中可有段距离呢,那帮子人没事儿跑小学干嘛去了?再则,通沅市是以国家铁路做为城市划分的,铁道东和铁道西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的存在,泾渭分明的有些过了头,而闫宝龙所在的育英小学是在铁道西,那帮子人平时不是最看不惯西边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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