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回身看去。站在身后的是一位看上去五十有余的中年男人,再看那外貌体态,虽说能见到一些年月的痕迹,但也不难从中看出他年轻时候的轮廓,往白了说,就是底子好,更何况此人的穿着打扮非常细致且干净整洁,留着的“有缝”发型用头油固定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头油的香味。
“小同志。”中年男人笑着和闫宝书说话,目光悄然的朝桌上的头油看了一眼后说道:“刚才我就坐在这个位置理发,走的时候着急,忘记把头油带走了。”说着,中年男人抬手朝桌上伸了过去。
闫宝书识相地让到一旁,转身正准备离开时,中年男人突然叫住了,“小同志,请等一下。”
闫宝书好奇的回过头,“咋了?”
中年男人笑道:“要不要试试?”中年男人把手里的头油送了过来,其实在他刚进门时就看到闫宝书在那儿摆弄头发了,而后就是盯着桌上的头油看。
闫宝书笑了笑,“不用了,我……。”
“没关系的。”中年男人打断了闫宝书的话,十分热情地举着头油并没有收回去的打算。
闫宝书见状实在不好推辞,更何况他是真的想试一试,“谢谢。”闫宝书伸手接过头油,摊开掌心倒了点出来,之后很快的抹在了头发上,紧接着从桌上拿过梳子,对着镜子梳了起来。
闫宝书规规矩矩的把头发梳好,在头油的帮助下,他看“有缝”这个发型稍微顺眼了些。闫宝书放下梳子,回过身时中年男人还在,他冲男人微笑道:“那个……我是不是太眼皮下浅了?”
中年男人看上非常高兴,“小同志,你这么想是不对的,没有尝试何来进步。”
闫宝书笑嘻嘻道:“谢谢您。”
中年男人揣着头油走了,闫宝书则是跟着出了理发店。这里是风口,风大的实在是有点离谱,而闫宝书的头上又抹了头油,用飘香万里来形容一点都不邪乎。为了不破坏发型,闫宝书宁可挨冻也没有带上狗皮帽子。
一上午的时间都耗在了理发店里,等到闫宝书回到西边,正巧是吃中午饭的时间。闫宝书进了家门,照常去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喝的时候闫宝书就在想,今儿怎么没看到金桂琴在外屋地忙活呢?
正想着呢,金桂琴推开大屋门走了出来,见到闫宝书又在喝凉水,训斥的话还不能出口,她灵敏的嗅觉就让她发现了闫宝书哪里不一样了。金桂琴略显好奇的看着闫宝书,努了努鼻子说:“宝书,你身上这是啥味啊?”
闫宝书笑道:“头油的味道。”
“头油?”金桂琴莫名的心慌,“你从哪弄的头油啊?那玩应可老贵了,一般人可买不起。”
闫宝书放下水瓢,苦笑着来到金桂琴身旁,“妈,我又没偷没抢,看把你给吓的。”
金桂琴知道自己是瞎担心了,笑道:“倒也是,你这孩子向来老实。”说着,金桂琴微仰起头打量闫宝书,美滋滋地说:“剪完头精神多了。”金桂琴见闫宝书右脸上还有一小块淤青,心疼的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你回来的正巧,你二叔来了,正跟屋里头和你爸吃饭呢,赶紧洗洗手进去吧。”
“嗯。”闫宝书在外屋地的洗脸盆里洗了手,随后进了大屋。
屋里,闫永贵和闫永兴中间摆了炕桌,两人正面对面唠的热络,见闫宝书进门,闫永兴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醉眼马哈的大笑:“宝书回来了,快上炕吃饭,今儿你二叔我可带来不少好吃的。”
闫宝书应声脱鞋上炕,挑了四方桌靠着门口的位置坐下。
“呵,身上咋这个香。”闫永兴边说边歪着脑袋往闫宝书身上嗅了嗅。
闫永贵受不了这个味,眉头深锁,但碍于闫永兴在场,也不好过重的批评闫宝书,“油头粉面像什么话。”
闫宝书低头拿筷子,压根就没把闫永贵的话放在心上,对于这样的批评,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毕竟将来的暴风雨刮的要比这个厉害的多,他可不是那种扛不起事儿的人。
闫永贵见闫宝书没回嘴,心里稍微舒坦了些,继而没在管他,转过头接着和闫永兴唠嗑。
闫宝书拿着筷子一时半会没下手,不得不说今天的伙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改善,酸菜炖血肠,里面还放了一小把的粉条,想来应该是土豆粉,不然也不会通体都是黑乎乎的。旁边的盘子里码放着切好的咸鸭蛋,一共四半儿。除此之外,连蘸酱菜都不在是一成不变的大萝卜,而是在此基础上又添加了呼土豆。
闫宝书不怎么喜欢吃血肠,反而更喜欢呼土豆,他第一时间从盘子里拿了个土豆,蘸着炸好的大酱咬了一口。
好吃……真香……一口两口三口,一个土豆就被闫宝书给造了。
闫永兴见闫宝书吃的香,满脸笑意道:“这都是你二婶娘家人从农村带来的,这不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吗,村里人口多,啥啥都得提前预备着,这不,前个儿你二婶她妹子从村里来过看她,就带了点过来,都是自家弄出来的,不花啥钱。”
闫宝书有种解了馋的感觉,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微笑说:“谢谢二叔。”
闫永贵心情极好,招呼闫永兴说:“孩子家家的跟他解释啥,咱喝咱的。”说着,闫永贵往闫永兴的碗里倒了点白酒,这是一种散装的白酒,从食杂站打来的,五分钱二两。
闫永兴没听闫永贵的,醉眼迷离的把面前的碗推到了闫宝书面前,“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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