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的经纪人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他见过的最差劲的母亲!把年仅六岁儿子供出来当摇钱树,自己却拿着欧阳志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赌博,满心只有她和情人生的那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不说,十二岁就怀了他们学校一个比他大两届的男孩的孩子,看人家男孩家境不错,硬逼着男孩娶自己女儿,撒泼打滚全用了一遍,把人家一家吓得搬到国外去,这件事都快成h市的一个笑话了。
经纪人故意放开声音,怪里怪气地说道:“心里有邪气找一个医生发什么,这女人真没素质。”
妇人勃然大怒,指着经济人骂道:“说谁他妈的没素质呢?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
经纪人喊道:“说的就是你!欧阳志六岁开始工作,这么多年也给你不少钱了吧?可他进医院那阵,你竟然还敢把他账户上的钱取走,靠!那都是救命钱!要不是我先垫着,你信不信你儿子早就死了?”
妇人有点心虚,但仍然死鸭子嘴犟道:“那……那管我什么事,他是在工作的时候受的伤,本来就应该你们掏钱!”
欧阳志的妹妹欧阳晓燕也蹦出来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谁啊你,管我们干嘛?有病!”那脸上的刁钻模样仿佛和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经纪人气得脑门发烫,一转身回到病房,狠狠把门被关上了,缓和了好久的情绪,他抬头,怔住——
一个穿着很讲究的年轻人坐在椅子旁边,手捧着一束百合花。
“请问你是?”经纪人疑惑地问道。
男人回头,模样十分年轻,笑起来一口白牙:“我是王杰,欧阳志的朋友。”
三百三十一
郑和原本预留出四个月来拍《欢喜冤家》,谁知正式开机却顺利地出乎意料,郑和渡过自己第一周的入戏阶段,演技很有突出性地体现出来,很多场景都一次就过,再加上经常和他对戏的男一号是一个已经有两次主演收视率颇高的新人,质量十分有保证。
剧本一页一页地翻着,不知不觉一个多月就过去了,郑和的场幕只剩下三场雨戏,台词不过五十多句,但其中的情节却是全剧转折,也是一切阴谋的开端。郑和在第一眼看剧本的时候就知道肯定很难演,等到去赶场那天,在餐桌上直接告诉白先生:“今天你把我送到片场就回家吧,我自己打车回来。”
“为什么?”
郑和本想告诉男人怕他在剧场看到自己被冻得狼狈不堪会心疼,又觉得依照男人的性子这种事也说不准,万一真说出来,被白先生嘲笑那多不好意思,想了一会,道:“没为什么,你别问了,知道把我送到片场就回德园就行了。”
白先生疑惑地看了郑和一眼,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下楼取车。
进了片场,郑和下车看着白先生驱车离开才转身去化妆室,那头,将车兜一圈的白先生又开回来了,找到个不显眼的地方将车停下,混入云龙混杂的跟组龙套演员里面。
八点五十,场务人员开车洒水车把一会可能拍到的地方通通撒上水,何导举起喇叭,剪短地说了声开始,全员准备!
郑和穿着薄薄的白大褂跌跌撞撞跑过来,衣服被雨淋湿,湿哒哒贴在他身上,可以想象在零上七度的温度里穿着这身衣服的人会多冷。
郑和突然被绊倒在地上,泥水溅了全身,他顶着半张全是污垢的脸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华轩!华轩!”
雨水剧烈地落下,拍打地面。
白先生看到摄影师们将摄像机顺着梯道拉进到郑和面前,他身旁有几个演员悄悄说道:“郑和这是哭了吧?”
旁边的人点点头:“应该是,要不然不能照近景。”
白先生一听郑和哭了,心里头一麻,待他还没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的时候,导演助理一声:“过了!”郑和已被几个助理裹着大毛巾拥回椅子上了。
郑和哆哆嗦嗦地擦干身体上的水珠,问道:“还有几场?”
成少递给他一杯热果饮:“两场,留着你明天拍,今天先歇工吧。”
“那我今天出了这个还有什么工作?”
“一会再拍几张宣传用的剧照,可能还会有记者过来采访,你跟着他们随口说两句就行。”
郑和道:“那些工作什么时候做都行,我休息一会,继续拍剩下的两场吧。”
成少皱眉:“你不要你的身体了吗?这样硬来会生病的!”
郑和摇头:“你不知道,我只有今天有时间,明天再拍这种戏就会被发现了,早拍早完事。”
成少问:“被谁发现?”
郑和没回话,咕咚咕咚把热饮灌下,觉得身体又有点热气了,对何导喊:“导演!三十分钟后能不能接着我拍?不麻烦场务再继续挪道具了。”
三百零二
郑和吹干了头发,换了身自己进片场时那件干燥、整洁的衣服,一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走进房间。
白先生放下书,神色冷漠:“回来了。”
郑和早已习惯男人的面瘫,笑眯眯地点头:“嗯,哈士奇呢?我一会带它洗澡。”
白先生道:“这事不急,你刚回来,先坐会。”
郑和道:“好。”
白先生停顿一会,忽然问:“你今天做什么了?在片场里。”
郑和心中一跳,转而又觉得没什么好心虚的,随口编道:“正常拍戏啊,和人对对台词,嘻嘻哈哈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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