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杀了你!”君少宜大声叫道,恨恨站起身,想踹他一脚,看他侧坐着,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的娇态,不由忍了下来,良久,又是怅然一叹:“这辈子遇见你,真是倒霉透顶。”
雷旋微微一笑。这话本来是该他说的,却让君少宜说了,他也不生气,缓声道:“你是破功了么?”
“谁告诉你的?”君少宜顿了一顿,又道,“胡说!我破什么功了?”
“看来我猜对了。和你交合多次,知道你非常人,想是已经学得道家忍精之术。精满自溢,本是天道,你逆天而行,自然要学得非同常人的无情无欲,眼下你已动了真心,想必已经破了功,我说对了么?”
君少宜脸色更是难看,良久才冷冷道:“你说中了一半。怎么猜到的?”他虽然算不上破功,但是以后要想有进境,已经是绝无可能了,好在他的武功已然高绝,三五年之内也无人能在他之上。当今名震江湖的老一辈到死恐怕也不过尔尔,怕的也只李沐一人,年纪轻轻,已然登峰造极,所差者只是火候而已。
雷旋微笑道:“不要那么凶么,毕竟我们还恩爱过,盖同一条被子,这情分说是夫妻也不差了。我要知道些你的什么事不是很容易的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君少宜不禁微笑,他说夫妻时倒是顺口的很。“既然你自己承认,以后可要听我的话。”
雷旋也不生气,道:“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话?”他说话时低眉顺眼,又是和声细语,纵然有些怪异,也难以听出,君少宜不禁泛起一阵温柔之意,道:“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绝不负你了。”他看见他娇羞不胜的柔弱,心中爱怜不已,便要将他抱在怀中,雷旋假意一挣,婴宁一声,投入他怀中,低声道:“小宜,我已两日不曾用膳了,很饿。”君少宜听到他说饿,背脊不禁有些发麻,半晌反应过来,那笑容便有些僵硬:“是么?我们立刻回庄,你想吃什么,我就叫人做什么。”
“可是……我想现在就吃。”他楚楚可怜地抬眼,君少宜不由心软道:“下人已都被我遣回庄去,现下只能忍忍,回去再说了。”
他咬了咬唇,慢慢低下螓首,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嗯。”
君少宜定了定神,却道:“要是真的很饿,前面有个小镇,有个店家还过得去,我们去看看?”他说得极温柔,像是刻意讨好了,心里忽然一凛,看见雷旋变得漠然的神色,不由升起了几分寒意。
这是妖兽,并不是可以让人怜爱的尤物!
拥着雷旋的手忽然狠狠按了一下他的手臂,几乎要把他的手臂捏碎。只听到一声娇喘,他已顺势倒入自己的怀中,脸埋入他的胸口:“好痛!你是生气了么,小宜?”
君少宜冷笑道:“想诱惑我?没那么容易!”
然而,呼吸已经急促起来。
热,柔软的腰肢。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快跳出,汗如雨下。
在情欲的窃喜和理智的惊惶之间,只听到低低的呻吟和哭音。
他暴喝,声音似乎从喉咙挤出:“再不起来,我就要划花你的脸了!”
顿了一顿,果然看见他从怀中抬头,笑靥如花:“二公子越是冷酷,越是让人心痒难搔,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你跪下来求我的样子了。”
“看来你是一点不饿了。几天不吃也没关系吧?”一瓢冷水凌空而下,他蓦然惊醒。
“二公子不是这么没风度的人吧?”他勉强笑了笑,那一点媚笑虽然干涩,却另有一番处子的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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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宜最后还是和他一起到了镇上的小店,倒并不是被他言语挤兑,只是隐隐觉得或许他是真的饿了。君少宜早已让轿夫在远处等候,长啸一声,便将他们唤了过来,看见雷旋脸上明显的失望,君少宜不禁微笑:“想要他们不在我可以抱着你走么?别担心,在轿子里一样可以抱。”
雷旋娇羞地捶他胸口一下,道:“讨厌!”君少宜本来哈哈大笑,看见他眼底碎冰的寒意,不禁吃了一惊,那笑声便戛然而止。将他横腰抱起。人轻得似乎没几两肉,但他居然发觉手有些发软。坐在轿中,他已经不敢再去碰雷旋了。
君少宜有些发怔,竟然无视雷旋的暗送秋波,暗自出神。他怀里藏着一口短剑,那剑正是苏月儿的遗物,他知道这是由一口名剑重新打造而成,分为雌雄双剑。机遇巧合,那口名剑正是斩妖。可惜这剑只是雌剑,没有用处,否则合在一起使用便可恢复他原先的样貌身体。他在寻访润玉的同时,也一直在找此剑,只要毁掉其一,便再无后顾之忧。如今雌剑到手,竟然有些犹豫。
他伸手摸了摸雷旋的素手,心里有些地方,空落落的:“你现在是真的快活么?”
“你快活,我自然就快活了。”那情话果然是不用教的,脱口即出,连表情也是柔情万种,略带三分嗔怨。
媚眼如丝。
妖兽,妖兽。
南无波罗密多……
“是么?”君少宜呆了半晌,猛然回过神,道:“你已不是他,问你也没有用。”
“原来二公子还是比较喜欢我原来的样子。”雷旋微笑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二公子不要着相了。我虽非昨日之水,但是还能略解公子相思之苦,而且相比之下,昨日之雷旋不免太不知情识趣,不如我半分体贴。不知二公子意下如何?”
君少宜叹了口气,只是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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