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旋面前喂起奶来。
雷旋有些尴尬,站起身道:“我去找些干柴,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充饥之物。”
那女子忽然说道:“现下已经是酉时了么?那离明日子时没有多少时辰了。跟我说些话好么?”
“姑娘要说什么?”
“你已经知道我是苏月,大概不知道我是哪一个苏吧。我是昆吾溪苏氏。”
雷旋微微一怔,昆吾与龙泉都是名剑所出之地,但近年来昆吾溪已远远不如龙泉鼎盛,只除了一口无妄剑,但也是上古的利器真钢翻铸而成,远不及龙泉宝剑那么出名,若说她是因为她是铸剑师而被玄天门追杀,也说不过去。
似乎猜到雷旋心中所想,苏月儿幽幽道:“你道是李沐要我铸剑我不肯才被追杀么?错了,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是李思齐的骨肉。李沐斩草除根,只要是李思齐的孩子,他都不会放过。”
“住口!小沐不是这种人!”雷旋大怒,心中的疑云却似忽然撕开,让他措手不及。
“你果然是玄天门的人,为那李沐说话。”苏月儿柔声道,“但你不信也是应该,他杀人时只说是叛徒,又怎么会说是前门主的骨血?李思齐不止这一个女儿的,到现在也只剩这一个女儿了。其它的,都死了。那些侍妾和孩子的血水流了一地,你没有看见……全都是血--全都是血……”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喃喃地翻来覆去只是不停重复这一句话。
雷旋当然知道李思齐有过很多女人,倒不知连昆吾溪老人的后裔也和他有不清楚的牵扯。以苏月儿的家世,不是正室也应是依礼数过门的,但这女子头梳双髻,仍是未嫁的妆容。苏月儿忽然厉声道:“我虽承认她是李思齐的女儿,但我却不是他的妻子,他是个混浊东西!”
听她口气,像是被李思齐所骗的有夫之妇一般,雷旋讷讷不能答,便道:“那你为何离开你的丈夫?你岂非对他不起?”
苏月儿的声音低下来:“我是对他不起,我一世也对他不起……雷兄弟,你说要是我见了他,他会不会原谅我?”
世间男子焉能原谅不贞不洁的女子?她问得也太过天真。雷旋苦笑道:“我不知道。”
“如果是你呢?会不会原谅我?”苏月儿紧紧扯住雷旋的衣袖。
“我?我不会有妻子的。别想太多,安心养好身子便是。”
苏月儿仍然扯住他的衣袖不放:“你听我说。”雷旋看见她的神态似有异常,便道:“好,你说罢。”
苏月儿惨然笑了一笑:“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爹给我卜了一卦,卦象说我不能活过十九岁,今晚过了子时,就是我十九的生辰了。”
雷旋勉强笑道:“别信这些鬼话,不会的。”他就是被这些“鬼话”所害,现下安慰人自己也觉得十分无力。
“我爹带我去找布衣神算,大师批的也是一样的命书。但又说如果我能找到一个人,便能改了命格。只要我能嫁给一个在我十八岁那年生死攸关之际救了我的人,便可活到耄耋之年,否则便会在颠沛流离中死去。去年的时候是真的见着他了,那时我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的,就把李思齐当成是他,失了贞节后,再也无颜去寻他。李思齐枉称天下英雄第一,却是无耻之辈,我……我假称我是出身贫寒的女子,他看我长得……长得不错,便说可以收我为侍妾,但要想当正室,却是休想。他以为我是为了成为门主夫人而给自己下了淫药自荐枕席也还罢了,却不该出言侮辱我,说我是个不要脸的女子。我一怒之下离开玄天门,但那时我失了贞节,也不敢回家,就在江湖上闯荡,才知道那人已经--已经死于非命。半年后我莫名其妙地被玄天门的人追杀,就到总坛去理论,看见所有与李思齐有关系的女人都--都被聚在一起杀死……”她说到这里,脸色又禁不住的惨败,似乎想起那场恐怖的屠杀,半晌后才道,“他死了,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吧,我要是能在当初找到他与他成亲,一同隐居了,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但是,我终是个不洁的女子,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肯要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他对我说过的话,从没有人跟我说过,后来也没有。直到今天……”她的目光忽然热切起来,凝视着雷旋,“雷兄弟,你能不能再说一次给我听?”
雷旋看她说了那么多话似乎已经竭尽全力,也知道她并没有说谎,但她的话他并不是很明白,想是她分娩后心绪混乱,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到后来才知李思齐并不是那个“他”,最后这句是确实不懂的了,不由道:“说什么?”
“你跟我说,别怕。这么多日子以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说别怕。”苏月儿的泪水忽然潸然而下,微微一笑,她本是个美丽女子,绝不仅仅是她自己所说的“长得不错”而已,这一笑使她苍白的面孔顿时生动起来,“我知道,你也是一心一意为了我好的,并不是像别人一样想占我的便宜,虽然你与他声音容貌都不相同,但我听起来,也是一样开心。”
“别怕?”雷旋呆了一呆,没想到这个女子想听的居然是这句。
“再说一次。”苏月儿闭上眼睛,脸上忽然现出少女的羞涩,让雷旋也禁不住微微心动,颤着声音,又说了一遍。只听苏月儿道:“雷大哥,那天我看见你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觉得上天对我不薄,可惜天意终是弄人,让我破了身子……”一滴珠泪缓缓流过粉颊,雷旋忽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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