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惊,差些一跃而起,但终于还是忍住。接着大腿一沉,阴若寒已经将泥土推下来,压在他腿上。泥土的湿冷之气沁入骨髓,他心里有些害怕,但又有点安心。总算快要结束了。
压在身上的泥越来越多,身体渐渐被掩埋。但脸上还是什么也没有。似乎隔了有一柱香之久,阴若寒伸手出来在他干枯褐黄的脸上摸着,摸着,忽然猛地一推,将一抔泥推入坑中。雷旋感到自己的脸被狠狠砸了一下,立刻不能呼吸。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猛地挣扎起来,但是手不能抬起,只移了一点,马上就不能动了。声音也听不大清楚,像蒙头大睡的时候,只是身上的不是被子,是泥土。
只听得见几声像是鬼哭的奇怪声响,他渐渐失去知觉。
11、应知明月照他乡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似乎自己的手在动,力气很大,竟然扒开了身上厚厚的泥土,整个身子也在往上顶,像破出一颗鸡蛋。他闻到清新的泥空气的味道,阳光白的有些刺眼,他遮了一下才适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饿得厉害。费劲地爬出坑,不经意看到自己的手,晶莹似雪,滑腻软嫩,像是一块豆腐,不禁大吃一惊。手白得厉害,指甲也细细长长,那手比少宜的还嫩些,但决不是只鬼手。
他茫然半晌,渐渐想起来。但是,有谁死了还能复活么?
他低下头看下半截还埋在土里的身体,破破烂烂的衣服挡不住玉色的肌肤,像一只巨大的白色虫子披着一块烂布,在土里蠕动。内心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攫取,又渐渐被疯长的扭曲的自鸣得意覆盖,像一道道潮水,将他仅存的那一点人性的伤感慢慢地冲刷着。他笑起来,露出森然的牙齿。
一股奇异的味道让他饥饿感更甚。他四处望瞭望,看见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拉着一车大粪从这里经过,是早上挨家挨户倒夜香的。他闻到的香气自然绝不是夜香。
他爬出坟墓,拍了拍身上的泥,索性将上身的衣服撕下,系在腰间,露出柔韧的躯体。胸前挂着的香囊也一把扯下,那颗舍利竟然已经烧成焦炭,香囊却丝毫不坏。他随手扔掉香囊,朝那人走去。
那人看见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吃惊,像是见到了鬼。他笑起来,用一只手抚摸自己的锁骨下方。那人跟着他痴痴傻傻地笑起来。他缓缓走近那人,忽然将之大力扑倒,按在地上,撕裂了那人的裤子,一只手探到那男人的性器,捋将起来,渐渐地那物体在手中粗大,甚至可以感到那人的青筋在手中跳动。他满意地扯下自己下半身的衣服,将那人的性器往身体里塞去,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让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泻的时候很快,几乎四五下就结束了。他还是饿得很,似乎像是空腹时吃了一点东西,比没吃更饿。他又抓住那个可怜男人的性器抚弄起来,这次好象比方才用的力气更大,像在拔一根胡萝卜。那人惨叫起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声音虽在颤抖,却没有推开他,没半晌眼睛就已发直,又开始哼哼起来。
两三次后,那人的体液已经变淡,脸色也有些发白:“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八十老母……”
他没有回答,眼角一挑,冷冷瞟了男人一眼,玉掌托着那男人可怜的萎缩的东西,拇指碰了碰,似乎在逗弄,忽然用力一抓。那人尖叫一声,裤子也没拉上就跑,立刻就被勾倒了,又急忙把裤子提起,就这样两手提着,飞奔而去,连那车夜香也不要了。
此时身上已经不着寸缕,却一点都不冷。他抓起身边破烂不堪的尸衣,不紧不慢地在大腿上擦拭溢出的白浊液体。已经没那么饿了。他餍足地叹出一口长气。
此时又是一股雄性的芳香气息飘来。他笑了笑,这股味道更是好闻,像干净的白水煮肉的香气。
缓缓抬起头,这人居然已经近在眼前。
12、
这人半旧的衣衫,芒鞋,约略二十五六的年纪,很是英俊,可惜神情淡漠,看不出什么表情,想来是练武练到极致,连七情六欲也少动了。这人武功很高,用强是不行的。
便宜你了。他心想,微微张开大腿,慢慢低下头,做出羞涩的样子,等待这个男人把他压倒。只有男人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什么样的勾引。他心里冷笑,又十分快活,像是在半空里飞翔。
“雷兄,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那个人居然是认识他的。他霍然抬头,看见那人温和的表情,相貌竟然有几分似君少宜。看他相貌年纪,八成就是君庄的挂名庄主君少敛了。他妩媚地笑起来:“君大庄主有何要事?可是来斩奸除恶的么?”
“不是。”君少敛温言道。
“那么庄主何必浪费时间?”他微微蹭着自己的大腿,露出脆弱的表情,“庄主,我冷。”
君少敛怔了一怔,解了自己的外衫,半蹲下来,给他披在身上:“雷兄,你本性未灭,为何不肯回头?”
世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愣头青。他心中暗骂一句,哀泣道:“我无法回头,庄主帮帮我--”他一把抓住君少敛的臂膀,便要靠在人家身上。
君少敛动也不动,任他靠着,缓缓说道:“德山宣鉴禅师坐化前曾有谒云:‘扪空追想,劳汝心神,梦觉觉非,竟有何事?’雷兄何必执迷。”
他乜了君少敛一眼,懒洋洋地道:“君庄主,你怎如此不解风情?”
“魔由心生。若识本心,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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