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少行把他勉强围在腰上,勉强系了个结,他小半边腰侧的屁股都露在外面。
江少行站在落地玻璃前,里面印著男人身长强健的身段。那男人光著身子望著百米以下的街道,车流穿行,城市的夜色迷离如梭,他挑了挑眉,最後挠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心里虽然有几分终於吃到嘴的愉快,但江二少却又不可能不在意江大少的想法。
江云霄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少行一身古怪的装扮,像个只在腰间围张兽皮的野人似的。
而就是野人也都没他露得这多麽。
“洗好了?”
江少行听到动静,殷勤过来推江云霄。
“上床?”
“嗯。”
於是江少行把他的亲哥哥推到床边,轮椅刚停好,他已经弯下腰伸出手,自然而然地要把人扶起来。
江云霄挡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
枪伤正在愈合,单单是从轮椅移动到床上江云霄靠自己完全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江少行做任何肢体接触都让他下意识排斥。
“ok,那你小心一点。”
男人知道他在意什麽,所以并不坚持。他站在江云霄的身後看著对方撑著轮椅站起来,用没受伤的腿支撑著自己,慢慢坐上床,最後躺进了床里。
“我去洗澡。”江少行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扔给江云霄,而後就转身进了浴室。
江云霄盯著电视,脑子里却都是江少行围著满是窟窿的布的样子,可笑得他想要嘲笑江少行一番。
可是他却和江少行越了界,他刚和江少行越了界,他要怎麽面对江少行都不知道,还能肆无忌惮地像平常那样讽刺他几句?
江云霄脸皮薄,他做不到这麽快就行色自若。
明明他和江月洲都是一个妈生的,性格为什麽会差这麽多呢?现在江云霄的脸都还在发烧,电视一点也看不进去,他搁下遥控,闭目躺进了凉被里。
刚才在浴室里动了半天,现在两处伤口还一阵阵地发痛,幸好没有流血。那一晚惊心动魄的场景他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连中两枪的滋味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後怕。後来警察来过两次都是给他做例行笔录,但找江少行却找过几次。
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江云霄一时忘了晚上的事,咬著牙暗骂江少行。
江少行洗完澡出来江云霄已经在被子里躺好,电视开著没人看,只在宽敞宁静的空间里制造一点热闹。
他也没看电视的心思,於是关了电视关了吊灯,揭开被子上了床。
“你睡床上?”江云霄警觉地睁开眼睛。
这不是废话吗,不睡床睡哪里?
拧暗了床灯,江少行好笑地躺下去,说道:“总不能让我睡沙发或地上吧,好歹我也是可怜的伤员之一。”
另一个人的体温很快传给了同一个被窝里的江云霄,他翻过身背对著江少行,烦躁地离对方远了一点。但立刻,江少行竟毫不知耻地和他往同一个方向移动了一下。
“江少行,你想我掉下床?”
江云霄愤懑地冷下脸。
“你别动就不会掉了。”江少行在江云霄背後说。
江云霄忍著伤痛恼怒地翻过身,朝著江少行吼道:“你後面那麽空留著给鬼睡啊!”
但江少行抱住了他。
在江云霄转过身来的那一瞬,他被捞进了江少行的怀里。他没注意到自己立刻满脸涨红,心跳紊乱。
“你终於肯看著我了。”江少行不容挣扎地把人拖到自己眼前:“云霄,我们好好谈谈。”
“不。放开我!”
江云霄坚决地拒绝这个提议。
不管江少行会谈些什麽,他想都不是他愿意听的。
“那我会把刚才在浴室的事情再做一次。”
江云霄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他妈疯了啊江少行!”
“我没疯,我比之前几年都要正常。”江少行一只手捞著江云霄的腰,一只手抓住江云霄抗争的手,“云霄,看著我说话!”
“我他妈不想听你说,别逼我!!”江云霄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别乱动,”眼见江云霄挣得厉害,江少行只好把他整个人紧紧地按到自己身上,以防他挣裂了伤口。
江云霄被迫贴在江少行身上,他无法再动了,他内心升起巨大的恐惧,他和江少行是兄弟,就像他和江月洲是兄弟一样。
当他发现自己对江月洲的感情的时候也曾恐慌过,但是,他选择了沈默,选择了什麽都不说也不做,所以那样的恐慌没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是江少行……这个晚上江少行的行为让江云霄无法再自欺欺人,他不能再告诉自己一晚的激情什麽都不算。
他怕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江少行会对他有兄弟以外的任何感情。这天晚上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於江少行的,来自於兄弟血脉的,来自於家族甚至是他自己的更多的恐惧。那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地砸到江云霄的身上,令他发冷、颤抖、愤怒、迷失和无助。
“江少行,求你,算我他妈求你,停下来……”
让什麽停下来,有那麽一片刻江云霄恍然而不知,但江少行一直都是明白的。
这个男人牢牢地抱著他,给了他最大的压力和恐惧,但是,却又给了他其他地方都无处可寻的坚韧挺立的力气。
“我爱你,云霄。”
仿佛没有听到江云霄无助地恳求,江少行狠下心,在他的耳边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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