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我们来到了内务师的防区。只见在直通码头的这条大道尽头。路的两侧修筑有五六个沙袋和圆木堆砌的街垒工事,此刻高射炮就摆在了街垒的后面,长长的炮管从沙袋砌成的胸墙上方,直指着正前方。
普罗科普大尉和巴斯曼诺夫两人一起跑了过来,向我报告说高射炮已经就位,接着普罗科普大尉礼貌地对我说:“上校同志,这里太危险,您还是躲到楼里来吧。”说完。转身就朝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走去。
这栋建筑物虽然遭受过敌机的轰炸,但依旧屹立不动,我们几人跟在普罗科普大尉的身后,小心地顺着满是窟窿的楼梯上了楼,又穿过了堆满砖石瓦砾的走廊,来到了二楼的一个窗户旁。普罗科普大尉停住脚步,指着外面说:“上校同志,这里可以观察到远处的敌军。”
我点点头,抬腿就要往窗口走,却被李季雅叫住了。她好心地提醒我说:“上校同志,别站在窗口。那样会被远处的德国人发现,他们要是开炮的话,您可就危险了。”对她的关心,我礼貌地笑了笑,随后走到窗边,身体贴着墙边,举起望远镜小心翼翼地向远处望去。
这条道路的两侧都是楼房建筑,由于曾多次遭受过德军的空袭,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外墙倒塌所形成的瓦砾堆,多一堆西一坨的,把原本宽敞的道路变得狭窄。看到这种情况,我暗暗点了点头,心想在这样的路况下,德军的坦克是没有办法快速前进的,高射炮打这种行动迟缓的目标,成功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我把镜头往回拉,直接左前方的路两侧,各有一个灰白色的水泥碉堡,碉堡的外面,摆放着三辆德军的坦克,其中两辆还在熊熊燃烧,滚滚黑烟弥漫着整条街道。
就在这时,忽然有两发坦克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在废弃坦克的前后爆炸,掀起了两股泥土,看来德军要开始进攻了。
没等我缩回头,又有几发炮弹飞了过来,除了继续打在坦克的四周外,有一枚炮弹直接命中了路右侧的碉堡。看到炸弹在碉堡上腾起的火光和四处飞溅的水泥渣,我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个碉堡不会就这样被德军的坦克炮摧毁了吧?等硝烟散去,我见到只是碉堡顶部被炸弹崩掉了一块,整体还是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不知道奥列格那边对德军发起了什么样的骚扰行动,反正德军的部队在我达到楼房里不久,便开始了进攻。看着缓缓向我们这边驶过来的坦克,已经那些在砖石瓦砾堆里跳来跳去的德国兵,我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地对李季雅说道:“团政委同志,请您立即回部队去,让姑娘们用高射炮把这些坦克都打掉。”为了增强她的信心,我还特意强调一句:“德国人的坦克行进速度很慢,比打天上的敌机容易多了。”
李季雅可能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笑向我保证说:“请上校同志放心,我的高炮团就是打光了,也绝对不允许这些德国人的坦克开进我们的码头。”说完,抬手敬礼后转身离开。
看到李季雅离开,普罗科普大尉连忙向我请示:“上校同志,我们营的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是明确的,大尉同志。”我打着官腔说道:“你们营的任务,就是把那些跟随坦克前进的步兵都干掉,让他们和下面那两辆燃烧的坦克一样去见鬼吧。”说完,我又冲巴斯曼诺夫一摆头,吩咐道:“上尉同志,你和他一起去吧。大尉营里的战士少了点,把警卫连的战士也安排到阵地上去。”
听到我说得这么轻松,普罗科普大尉心里也有了必胜的信心,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您就放心吧,上校同志,我和我的战士们会把这些德国鬼子都送进地狱去的。”
第一辆坦克离我们的碉堡还有百多米的时候,高射炮开火了。也许是因为姑娘们太紧张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打偏了。炮弹落在旁边的瓦砾堆里,爆炸的气浪将那些砖石高高地掀起,接着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德军的坦克车身上。不过这些伤害对德军坦克来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它继续缓缓地向前行驶着。同时开了一炮。
看到坦克开炮。我的心又是猛地一揪,以德军的战术水平,这么近的距离开炮,肯定是有收获的。我心里在暗暗祈祷,这发炮弹最好打偏了,千万不要打在我们的阵地上。就算打在阵地上,也千万不要打在姑娘们所待的炮位里。虽然说我早已见惯了生死,但每看到一个牺牲的年轻女兵。我就心如刀绞,否则昨天也不会因为看到女通讯兵们牺牲在空袭中,而急火攻心导致吐血了。
德军的坦克炮弹对我们的碉堡威胁不大,一炮过去,即使命中,也不过炸掉几块墙皮,而碉堡里的战士们,一直在不停地射击着,不时把那些在瓦砾堆上跳跃着的德国兵打倒。虽然坦克只要不直接命中射击孔的话,就摧毁不了我们的碉堡。但是我们的战士缺乏反坦克武器,同样奈何不了那些耀武扬威的坦克。
看着那像蜗牛爬行的坦克。我对未来的城市巷战又多了几分认识,坦克、机动火炮和摩托化步兵在狭窄的街道上都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相反还会成为隐蔽在两侧建筑物里的战士射击的靶子。
就在这时,刚刚离去的巴斯曼诺夫跑了过来,面带喜色地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近卫第35师的指挥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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