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科洛布京和师部离开指挥部后,我们就留宿在格涅拉洛夫斯基村。
清晨,外面传来的隆隆爆炸声将我们惊醒。我原本趴在桌上睡觉,被爆炸声惊醒后,我坐直了身体,侧耳聆听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而躺在角落行军床上的崔可夫一翻身下了床,连靴子都顾不得穿,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克里莫夫,克里莫夫上尉,你在哪儿?”
随着崔可夫的喊声,克里莫夫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冲崔可夫敬礼后,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崔可夫用手指着外面,问道:“外面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克里莫夫习惯性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才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是正在沿着阿克赛河岸缓缓东进的步兵第29师的部队,正在遭到敌机的轰炸和攻击。”
“什么?第29师也遭到了轰炸。”崔可夫听到这个消息,二话不说,一下就窜了出去。我在原地愣了片刻,马上明白崔可夫想到应该的是第29师又在被我们的空军攻击了,连忙也追了出去。
克里莫夫紧跟在我的后面跑了出来,他对着正举起望远镜向天空张望的崔可夫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攻击第29师部队的是敌人的飞机,不是我们的空军。”
听到攻击我军部队的飞机是德军飞机,我不禁松了口气,被敌人的飞机轰炸扫射可以接收。要是再被自己的飞机误炸。那么这个航空兵的司令员就可以撤职查办了。
抬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见在天空中盘旋俯冲的飞机,果然都德军制式飞机。随着飞机的每一次俯冲,航空炸弹准确地落在了行军队列里爆炸,轰轰隆隆的爆炸声在宽阔的草原上显得格外清晰。看着河边、草原上那么多的尸体、燃烧着的卡车残骸,我虽然感到了痛心,但对他们所面临的处境又无能为力,没有空军和防空力量的配合,我们这几十号人就是冲过去。也是白白送死。
克里莫夫算是一个比较机灵的副官,他不知道什么回到指挥部里,把崔可夫的靴子取出来并让他穿上,小声地劝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先回指挥部去吧,至于第29师的部队,还是让方面军派空军来支援他们。”
第29师撤走时,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通讯班,其中就有一部电台。崔可夫听克里莫夫这么说,连忙吩咐他:“上尉同志。把电台带到指挥部来,我们马上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请求空军的支援。”
没等电台叫通司令部,传令兵西多林带着一名干瘦的老年少校走了进来。一进门西多林就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您好。这位指挥员是骑兵第255独立团的,他说有要事要马上见您。”
少校听传令兵说完,连忙上前一步,报告说:“司令员同志,骑兵第255独立团团长少校图阿列夫向您报告,骑兵团奉命前来接替步兵第29师的防务,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您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看着这位年老的少校,站在桌前的崔可夫脸上露出笑容,他热情地招呼对方:“少校同志,别站在那里,快到我这里来。”
等图阿列夫站在桌边后,崔可夫指着桌上的地图,开始向他布置任务:“团长同志,立即派你的团接替第29师留下的地段,同时还包括乔索夫斯基和格涅拉洛夫斯基两个地区。”
少校看了看图,有些为难地说:“司令员同志,您分配给我们的防御地段宽达十五公里,而我的团现在只有一千人,防御力量显然是不够的。”
崔可夫似乎早就预料到少校会这么说,忙安慰他说:“少校同志,我也知道一个骑兵团防御这样宽的地段是困难的,但我们没有别的部队了。何况看来敌人也不打算在这个地段攻击我们,因为敌人正把部队调往东北面的铁路附近,以便从西面掩护其主力。
根据侦察兵的报告,在上库尔莫亚尔斯卡亚镇附近渡过顿河的敌军部队,也在向东北方向移动,在阿克赛河只留下了力量薄弱的掩护部队。敌军部队机动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保障其主力部队左翼的安全。而其主力正从科捷尔尼科沃出发,从东南方向绕过铁路进攻斯大林格勒。”
听到崔可夫这么说,少校长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在我们骑兵部队当面是力量薄弱的敌军,他们不会主动向我们发起攻击。我团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防御区域内担任警戒,防止敌人的小部队的渗透?”
“完全正确,少校同志,就是这样的。”崔可夫面带微笑地看着少校,为了让他彻底安心,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据侦察兵的报告,你们面对的将是罗马尼亚部队,你也知道仆从队的战斗力,是不值得一提的。”
我从少校脸上放松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彻底放心了。少校挺直身体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允许我去部署部队吗?”
“去吧,少校同志。祝您好运!”
少校离开后不久,电台便联系上了方面军司令部。和我们通话的是方面军参谋长尼基舍夫将军,他在话筒里低声下气地向崔可夫道歉说:“崔可夫同志,请代我向步兵第208师的指战员致歉,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误炸了我们自己的军列,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对于相关的责任人,我们已经进行了严肃地处理,将他们全部送上了军事法庭。”
崔可夫只是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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