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贵嫔,是父皇的妃子,不该对我抱有这等感情,更不该心存妄想,欲要与我终生厮守,墨雨还是早些收敛心神,安心做好贵嫔才是。”
“殿下,你——那,那若是墨雨不是贵嫔,殿下可愿给奴婢一个,比翼双飞的机会?”
墨雨抱着点点希望,没有再揪逝水的衣角,却是眼神灼灼地等待着逝水的回复。
“不愿。”
逝水仍然坚定。
这种事情,虽然自己从未经历过,但是还是早点断了墨雨的念头为好,省得拖拖拉拉,以后更伤心神。
“即便墨雨现在仍是我的宫人,我也不会答应,我对墨雨只是主仆之谊,至多也不过兄长与姐妹的关切,从未抱有过男女之情。”
“三年来,半点也没有过?”
墨雨抿唇,大大的杏眸里泛出了几点泪光,在只点着几盏宫灯的屋子里,熠熠如灿烂星辰。
“没有过。”
逝水说着便欲拂袖而去,另寻他处更衣,忽然脑海中墨雨的密音狂暴得歇斯底里。
“殿下站住!不许走!”
殿下居然,居然如此不留情面。
自己知道,清楚得知道,殿下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殿下心里喜欢的,是那个皇帝。
但是自己毕竟守了殿下三年有余,自己清楚殿下所有的身份,知晓殿下除了温文大皇子之外的另一面,更是在小小孤寂的宫殿里与殿下一路相伴,逗殿下开心,为殿下犯险出宫,求得了那些造假用的小木人。
那个皇帝有什么?
不过是将殿下扔在后宫十数年,先是用了计谋将殿下过继给常妃,而后又默许人将殿下捉入牢中,受鞭笞之刑,还将殿下拘在永溺殿一年有余。
那个皇帝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殿下心中所想,不知道殿下心中悲苦,不知道殿下,在小宫殿中,缺衣少食,受人白眼,被人指指点点。
那个皇帝凭什么,让殿下如此托付爱意,不离不弃,不怨不怒,甚至连逼死殿下生母这等恶事,殿下都能轻易原谅?!
“墨雨以什么身份,对我说出‘不许走’这样的命令?”
逝水停了一下脚步,对墨雨的胡搅蛮缠微微动了怒气,便背对着她,有些讥诮地说道:“是以贵嫔的身份命令大皇子呢,还是以罗网小少主的身份命令南天竹?”
“你……”
墨雨被逝水罕见的嘲讽噎住,一时怒气翻涌。
殿下,居然为了那个皇帝区区一个寿宴,用这般语调对待自已!
既然如此,那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再留情面了。
让那个皇帝痛彻心扉,让殿下收回这样的语调,转而像以前那般,对自己温言相向,巧笑应和。
即使这个方法,会让殿下对自己恨之入骨,但至少,殿下表面上不会再如此冷酷了。
墨雨深吸了一口气,破釜沉舟般说道:“殿下非要奴婢说的话,那奴婢,便是以洞悉殿下过往的身份,命令殿下,不许走,否则奴婢便将殿下所有的事情,殿下是罗网的杀手,殿下手刃了许许多多的人,殿下欺瞒那个皇帝,遮掩自己的身份,一股脑儿全让那个皇帝知道!”
“你,敢?!”
逝水终于回过身,迅速窜到了墨雨面前,看着她脸上的坚决,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墨雨若是如此,那墨雨的身份,也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我不受父皇待见,墨雨也会获罪,打入死牢,损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方法,墨雨不值得。”
“那又如何。”
墨雨冷冷哼出一声,一指头戳在逝水胸前,表情陡转,粉色的唇弯起了漂亮的弧度,清秀容颜上绽放开了比外面夜空中烟花还要绚丽的笑容。
“殿下方才对奴婢说那样的话,奴婢的心,早已被打入死牢了,现在,不过是连身一并被打入进去而已。”
墨雨语调平缓,尾音上扬,仿佛是在说什么欢欣鼓舞的事情,只是眼眸中碎光盈盈,一滴璀璨的眼泪挑不住重量,顺着如玉的脸庞慢慢滑下。
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会对其他所有的人,心狠冷情,不择手段。
殿下亦是如此。
自己,好像比殿下,还要更过分了些。
逝水的眼神紧紧随着墨雨脸上滑落的泪珠,拢眉似乎是在心中权衡利弊。
虽然,下了决心要向父皇坦诚心中的眷恋,但是罗网杀手的身份,自己可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要全盘托出。
既然如此,那暂且先随墨雨去一趟吧,若是情形不对,大不了折身而返便是。
与墨雨谈判一下,她如何肯保守秘密,若是她提出过分的要求,自己便任由她说出自己的身份,虽然心里没有准备,但迟早还是要告知父皇的。
在父皇知道了自己所想之后,如果仍然愿意将自己留在身侧,那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终究瞒不了一辈子。
而若是墨雨提出的要求,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自己便答应了也无妨。
“殿下?”墨雨见逝水心有所思,便出声问道。
“我不走了,你想说什么,快说吧。”
“不行,这里有人把守,终归不太方便,殿下随奴婢,奴婢再细说。”
墨雨得寸进尺。
逝水挑了挑眉,眼中显露出些许怒意,终于还是点头道:“好。”
卷四江山拱手请君留第三十六章无疑,无疑
寿宴上,红地毯中载歌载舞的舞姬们已经半侧着身子,挥出舞袖,慢慢开始做收尾的动作,乐师乐入临止高潮,尽欢帝一边翘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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