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骤然巨响之中,桓飞顿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双耳嗡嗡轰鸣,卷曲的赤色长发蓬乱炸开,遮住了他惊魂未定的脸庞。
武艺强横的桓飞,这是第二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在咫尺。
第一次死亡逼近是在狮驼峰大峡谷,桓飞被李利一口气连砍二百九十九刀,最后一刀就是他的项上头颅。
时隔月余,桓飞没有预料到金牯的大刀居然如此之快,闪过他的狼牙大锤,借助坐骑冲刺速度一刀破空袭来。
当是时。
桓飞手中的大锤已然挥出,圆形盾也扔出去击落铁轱,手中再无其它兵器抵挡金牯的刀锋。霎时,他矮身闪躲,希望避开金牯急速扑杀而来的大刀。砰然巨响声之中,桓飞侥幸躲过金牯迎头劈来的刀锋,但头上的兜鍪却被金牯一刀砍飞出去,致使桓飞惊魂出窍,心中大骇。
一瞬间,桓飞披头散发地怔怔发愣,但他大力横扫出去的狼牙大锤却一锤砸中金牯胯下战马的马头。
寒光湛湛的狼牙突刺砸得金牯坐骑脑浆迸裂,即时毙命,而余力未消的狼牙大锤击碎马头之后,再次击中金牯的左腹,致使金牯失声惨叫着飞落马下,既而被轰然倒地的战马压住双腿,痛得他凄厉的失声痛呼。
顷刻间,金牯三兄弟全部身遭重创,跌落马下。
原本处境最危险、最早坠落马下的银轱,反而受伤最轻。而金牯和银轱二人受伤极重,即便是不死。也丢掉了半条命,无力再战。
惊魂未定的桓飞,在金牯的惨叫声中,被激射而出的马血喷了一脸,骤然惊醒。
霎时,桓飞倒拖着狼牙大锤,大步奔向被死马压住双腿的金牯,大锤赫然而起。凌空砸向金牯。
“恶贼住手,休伤我大哥!”
惊魂未定的银轱,眼见桓飞扬锤砸向大哥金牯,顿时惊声疾呼,双脚弹地而起,紧握长矛,扑身刺向桓飞的右肩。
一瞬间。桓飞与金牯、银轱兄弟之间形成左右两难的必杀之局。
若是桓飞执意一锤轰杀金牯,那他必然会被银轱的长矛刺穿右肩,不死也残。倘若他放弃金牯,转而迎战银轱,那么就会错失击杀金牯的大好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桓飞久经沙场。身经百战,面对如此两难的抉择,他瞬间做出决定。
只见桓飞悍然放弃了击杀金牯,猛然扑身倒地,手中狼牙大锤划出一个半圆。迎击银轱刺来的长矛。
“铛!”
激烈的兵器抨击中,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道顺着长矛灌入银轱的双臂。瞬即汹涌地冲进胸腔,致使银轱五脏剧震,六腑剧痛,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侧身摔飞出去十余步远。
而桓飞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扑身倒地的身体原本就使不上多大力气,可他却勉力而为。结果,他一锤震飞银轱,而他自己却被兵器的反弹之力,震得蹭着地面连续翻滚十几步,致使身上破烂的甲胄合着沙土扎进身体,全身鲜血横流,灰头土脸。
不过桓飞在翻滚之际,仍旧念念不忘身受重伤的金牯,猛踹压在金牯腿上的战马几脚,使得早已死去多时的无头战马彻底压在金轱身上,疼得金牯惨叫声连连。
稳住身形后,桓飞咬牙撑着狼牙大锤站起身来,看着金牯三兄弟彻底失去再战之力,他顿时哈哈大笑。
“嗖嗖嗖!”
正当桓飞开怀大笑之际,休屠军阵前突然飞射出三支寒光凛凛的利箭,呼啸着划破夜空,直奔桓飞而来。
“贱人竟敢暗箭伤人,黄烈自此,看箭!”
正逢三支利箭飞上高空之时,虎啸营军阵中突然传出一声厉喝,既而同样飞出三支箭矢,凌空拦截休屠军中射出的暗箭。
“嘭、嘭、嘭!”
清脆的箭矢崩断声中,六支箭矢凌空两两相撞,箭头抨击,火星四溅。
旋即,六支箭矢轰然崩裂成木屑,飘飘洒洒地缓缓落下。
休屠军阵中,滇无瑕凤眉紧皱,俏脸阴沉如霜,怒视着阵前得意洋洋的桓飞和汉军中拦截住自己三支利箭的年轻小将黄烈。
愤怒之余,滇无瑕暗自心惊:“凌空拦截三支箭矢,无一遗漏,汉军之中果真是人才济济,黄烈如此年轻,却拥有这般高超的箭术。”
“吼!”
震耳欲聋的猛兽咆哮声中,桓飞再次骑着金猊兽驻足阵前。
现在桓飞反倒不急于击杀金牯三兄弟,而是双眸冷厉地盯着滇无瑕,满脸杀气,周身萦绕着暴戾之气。
滇无瑕看着桓飞身后身受重伤的金牯三兄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但她没有立即挥军冲杀,仍在等待滇真率军出现。
“哒哒哒———”
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由远及近而来,距离桓飞大营不过数里,显露出迎风飘扬的“滕”字战旗。
滇无瑕乍见自己等待已久的大军竟然不是滇真的败军,而是驻扎在清源河大营的汉军赶来驰援桓飞,顿时她俏脸煞白,双眸含泪,皓齿咬着红唇,阴狠地看着对面的桓飞大军。
汉人援军的到来,就意味着滇真已遭不测,那一万休屠铁骑已然全军覆没。
霎时,滇无瑕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丈五银枪,既而跃马出阵,枪锋直指桓飞身后的虎啸营,怒声喝道:“无双铁骑,出战!”
“嗒嗒嗒!杀———”
三千五百名无双铁骑应声而动,纵马狂奔,势若雷霆,杀气凛凛地冲上阵前。
两军阵前的桓飞,看到滇无瑕率领战骑冲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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