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眼即逝。
第四日,天空阴沉,遍布乌云。
卯时三刻,长乐宫。
殿门前,一众百官悉数站在玉阶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等候上朝。
哒哒哒!
正当宫门开启之时,一队队骑兵策马奔至玉阶前,旋即翻身下马,迅速登上玉阶,列队伫立。
整个过程仅在文武百官们愣神之中便已完成,紧接着金猊卫副统领张辽策马行至玉阶前,坐于马上眯眼扫视着群臣,随之飞身下马,立于玉阶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尔等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不知道宫前不得策马奔行,以免惊扰圣驾吗?”眼看张辽等人在宫门前策马奔行,百官们敢怒不敢言,太尉朱儁实在看不下去,当即走到张辽面前,厉声斥责。
近年来,朱儁与李傕关系有所改善,平日亦有往来。故此,去岁经李傕举荐,朱儁接替周忠出任太尉,位列三公。
听到斥责声的张辽,微微睁眼看着朱儁,拱手一礼:“末将见过太尉。奉主公将令,今日早朝推迟半个时辰,待主公到来后,方可早朝。末将职责所在,自当奉命执行,太尉若有异议可以等到主公上朝时当面询问。”
“岂有此理!”朱儁闻言大怒,厉声道:“尔等如此放肆,目无君王,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张辽神情微怒,沉声道:“太尉言之差矣,请慎言慎行。我等皆是凡夫俗子,岂能不怕天打雷劈,不过我等惟主公将令是从。至于君王距离我等太过遥远,与我等何干!太尉有话可以对我主说,恕末将不奉陪,请自便!”
“张辽、、、你太放肆了!”连续碰了两下不软不硬的钉子,朱儁气得一佛朝天二佛出世。面红耳赤,怒不可泄。
“太尉比末将更放肆,管好你自己吧。若是你想发火,那就到我家主公面前发火,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其它事情与我无关!”张辽无视朱儁的满脸怒火。不咸不淡的沉声道。
朱儁怒气反笑道:“好,你等着,等到李文昌上朝,老夫定要与他理论,教教他如何管理属下!”
“太尉大人要找我吗,不知有何要事?”朱儁话音刚落。身侧便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
随即,只见一身戎甲的李利缓步走上玉阶,李挚手持金猊战刀跟在身后,随后还有李利麾下将近两百名文武官员,一群人不紧不慢向殿前走来。
“末将拜见主公!”张辽闻声躬身行礼。
李利微微颔首,面带笑容道:“文远不必多礼,辛苦了。”
说话之间。李利随手扶起张辽,示意他退到一旁,随之对朱儁微笑说道:“太尉找我有何要事,现在可以说了,文昌洗耳恭听。”
“这、、、无事,无事。”瞥见李利走上玉阶的一刹那,朱儁下意识后退两步,待听到李利笑呵呵的声音后,他当即连连摆手,急忙退到一旁。生怕李利继续追问。
“呵呵呵!”李利爽朗而笑,信步走上玉阶,转身面对阶下的满朝百官,笑声道:“劳烦诸位久等,文昌深感歉意。现在诸位不必再等。随我入朝!”
话语很客气,依旧是彬彬有礼,一如从前的李利。但他此刻所为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说话中已然带着一众属下走进大殿,行为举止比当年的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
“陛下早朝,百官跪拜!”
随着中常侍董弘一声尖锐的阴阳声响起,皇帝刘协缓步走进上殿,径直坐在龙椅上。
然而,当他抬眼俯视大殿之际,顿时浑身惊颤,吓得瘫软如泥,当即从龙椅上滑下来,坐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殿下群臣俯身跪拜,但李利身后的文臣武将却只是揖手一礼,还有位居文臣之首的李傕同样是揖手一礼。如此以来,大殿上过半官员都没有跪拜,只有一众老臣和新晋的属官跪地叩拜。
“众、、、众爱卿平身。”跌落在地的刘协,探头探脑地察看下殿的情形,眼看李利并没有向自己走过来,方才长嘘一口气,强打精神扶着龙椅起身,既而哆哆嗦嗦的正襟危坐,抬手出声。但他的眼睛始终留意着李利的神色举动,生怕稍有差池,李利迁怒于他。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中常侍董弘再次尖声叫道。
“臣有本启奏!”董弘话音未落,李傕大步出列,朗声道:“启奏陛下,二十天前,南匈奴右贤王於夫罗联合白波贼、南匈奴老王、西部鲜卑、北地羌族等五部贼军,合计十五万大军进犯北地郡,而今已攻陷我大半郡县。如何应对,请陛下决断!”
李傕此言一出,高坐龙椅的刘协顿时傻眼了,而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同样面面相觑,惊惧愕然。
三年来,有关战事或军械粮草等事宜,几乎从未在朝堂上商议,各部官吏根本见不到有关兵马钱粮的奏简和通报。真正呈现在朝堂上的事情,大多是西凉三州以外的军政事务,亦或是祭祀、安民等无关紧要之事,而朝中大臣要做的事情就是向中原各州郡催要粮草,跑腿安民等琐事。但凡有关西凉内部的军政事务,一律由卫将军府管辖,悉数汇总在尚书令李玄、侍中李儒和军师贾诩三人的案头,朝中百官根本无缘得见。
因此,若是李傕提出擢升谁升任官职或是祭祀之类的事情,刘协和朝中百官自然是驾轻就熟,夸夸其谈,信手拈来。但是,如果向他们询问战事如何应对,那他们当即哑口无言,等于是盲人摸象,一问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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