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星光璀璨。
晚风阵阵,卷走烈日余温,长安城迎来夏日凉夜。
征西将军府。
府门前点亮四盏灯笼,两大两小,悬于廊下,将“征西将军府”照得金光灿灿,煞是夺目。
正堂内府,庭前屋后,皆有灯火照明。
昏黄的火光下,数百名威武雄壮的甲士一动不动地伫立守卫,戒备森严。
正堂后方,左侧书房内。
听完李利一番阐述,李玄躬身一揖,欣然说道:“多谢主公解惑,属下如释重负,随后就能轻装上阵,尽快落实诸多拖延已久的政事。只是属下心中仍有疑虑,建立太学和讲武堂固然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不过此举似乎与我军并无多大益处。如果仅仅为了奖励将士们不畏生死、奋勇杀敌而设立学府,未免有些大动干戈,耗资甚大。毕竟筹建学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速成之事,也不仅仅是修建书院和征召名士授学这么简单,往后维持学府正常运转以及发放俸禄,同样是一笔不小的钱粮数目。如若学生不多,但征召的各州名士却不少,而他们又享有极高的俸禄,时间一长,恐怕就要难以为继了。
此外,组建学府对天子颇为有利,借此可以彰显皇威浩荡,教化万民。但此举对主公毫无益处,反倒要为此大费钱粮,得不偿失啊!属下愚钝,还请主公明示。”
李利意味深长地笑道:“陛下终究是大汉之主,始终占据着天下大义,乃九州正统,真龙天子嘛!创建太学和讲武堂,没有陛下颁布的诏令,只怕很难成事,也不会被天下士子和百姓认同。所以,此事断然绕不开陛下,为了顺利开创两座书院。我们必须打着天子名号方能促成此事。既然要用人家的头衔,那自然要有好处才行,因此陛下落得一个好名声,这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创建学府可不仅仅是需要一批饱学之士授学就行,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管理机构以及护卫力量,而这恰恰是我军之所长,义不容辞啊!我西凉百姓尚武成风。文士却极为匮乏,上马打仗自然没有问题,但治理郡县、发展农耕和税赋之事,却不是我军将领能够办好的事情。征战用武将,治政需文士。既然我们没有足够的文士治理郡县,而天下文士又大多集中在中原和江南。那我们就自行培养,还能借着太学之名吸引和笼络一些文士前来西凉出仕。如此两全其美之事,我等岂能错失?
至于皇帝刘协那里,暂时不必理会,他毕竟还小,再过两年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不足为虑。何况天下局势瞬息万变。等到长安两个学府真正兴旺起来之时,我们的皇帝陛下会不会嫌弃长安城太小,会不会移驾中原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呵呵呵!”
听完话后,李玄似有所悟,躬身一礼,退回原位,暗自沉思起来。
而贾诩和李儒二人听了李利一番话后。心神剧震,彼此对视一眼,当即他们二人心照不宣地微微点头。
待李玄落座后,贾诩起身恭声禀报道:“主公,属下此来同样有几件悬而未决的军务禀报,急需主公定夺。
其一,此番朝廷敕封军中将领。我军诸将近乎全部接受封赏,但其中也有几位将领的职位尚需斟酌。杨秋、马玩、成宜和梁兴四将,虽是凉州诸侯出身,又与我军屡屡征战厮杀。但他们投奔我军之后,一直任劳任怨,尽忠职守,颇有战功。而他们投奔我军时便是校尉,又一直担任各营副统领之职,一年多以来,他们的表现可圈可点,从未有失。因此,属下建议对杨秋、马玩等资历颇深、屡立战功的将领予以提拔,以免他们心生怨气,惹出事端。
其二,各营辎重和粮饷发放,目前都掌握在统领手里,由各营统领直接任命负责看管辎重的将领。属下认为此举不妥,如若某个统领擅自贪墨粮饷和辎重,外人根本不得而知。故此,属下建议主公亲自任命各营辎重功曹,或是直接派遣功曹前去掌管各营粮饷辎重,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至少可以钳制军中将领监守自盗,肆意挥霍粮饷。
其三,扬威将军樊勇自从南郊之战后,一直没有露面,故而,此番整军也没有安排他的军职。南郊之战,樊勇将军违反军纪,随性而为,其过失,全军将士有目共睹。但是,他此前跟随主公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在军中资历极深,颇有威信。如此一来,樊勇将军的功过奖惩,属下实难决断,还请主公定夺。”
贾诩禀报完毕后,书房内顿时一片寂静,气氛十分压抑。最重要的是,李利脸色阴沉,剑眉微皱,双眸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唉!”思索半晌,李利轻声叹了一口气,沉吟道:“樊勇是我的二弟,与我更是总角之交,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之前樊稠冥顽不化,临阵诈降,突袭我军后阵,致使我军上万将士血洒疆场。不过樊稠已受到应有的惩罚,被乱箭射杀,逝者已逝,恩怨两消。樊勇既是樊稠的侄子,又是他的假子,亲情难舍,忠孝难两全。如今,他已经护送樊稠尸身返回武威故居,暂时不用给他安排任何职务,让他尽尽孝心,守孝三年吧!”
语气稍顿,李利继续说道:“杨秋、马玩、成宜和梁兴四人,未投奔我军之前,他们还是凉州的诸侯势力,在整个西凉境内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投效我军以来,的确颇有功劳,任劳任怨,没有打过败仗,也无过失。这样吧,任命杨秋、马玩、成宜、梁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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