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品郭来到中庭,只见易中校已经在那儿等着了,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正燃烧着的烟,从来严以律己的中校秉持着烟酒不沾的习惯,突然打破戒律显然是异常现象。
自从老太爷过世,父子两还没有单独见过面,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时间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父亲,您喊我来?”易品郭首先打破了沉默。
易拉贯深深望着面前英俊挺拔的儿子,易品郭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五官硬挺阳刚,原本就fēng_liú倜傥,去了军中历练带着一股硬气和严肃,比以前的气质可谓天翻地覆的变化,却更为迷人了,也难怪首长千金安盈非君不嫁了。
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皮鞋在地上黏了两下,沉重的开口:“品郭,你实话告诉我,爷爷……爷爷他是不是你害死的?”
老太爷死的太蹊跷,当时自己又在处理爆炸的烂摊子,直到家里传来噩耗他才赶回家中,事后了解了过程后,易中校才发现了惊人的可能,这发现让他寝食难安,考虑再三,才来向儿子确认。
“您在开什么玩笑,爷爷是我的亲爷爷,我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人?”易品郭短暂的错愕,随即难以置信的反问,似乎对方在说什么荒唐的话。
“你爷爷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发生了那事后瘫痪在床,但至少还在控制的范围内,只要没有太大的刺激就不会有事,他绝对不会……他最后一个见的却是你!”闭了闭眼,易拉贯才艰难的吐出话,“你对爷爷说了什么?”
“就凭这个就怀疑我未免太武断了吧,我……”
“品郭,你是我儿子,说没说谎我看的很清楚。”最后断了易品郭想说的话。
低垂眼帘,易品郭透着痛苦,“我没害爷爷,只是……他发现我对展机的感情,除非我放弃,不然就要刺杀展机,我……无法放弃。”
“你就因为这个刺激了爷爷???”虽然原本只是怀疑,但当儿子真正承认的时候,易品郭的怒火像是要爆炸了,他疯狂冲向儿子,一拳奏向易品郭,“你还是不是人,他是你爷爷!!一个外人有你爷爷重要吗?”
再次被打的倒在地上,易品郭并没有还手。
易拉贯眼睛赤红,像是一只冲冠的狮子。
“等我发现的时候,爷爷已经……”吐出一丝血,在白色的军装上格外刺目,易品郭满目哀伤,声音沙哑,“我没想到……”
“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这个……你这个……”眼前这个被魔鬼附体的男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儿子?那是有血肉亲情的亲人啊!一个男人再重要比得上自己的亲人吗?
好像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儿子,而是沙包,招招往死里打,不是之前那样只是皮外伤,这次是真正的将人当生死仇敌了。
易中校打疯了,原本宛若雪花般白净硬挺的军装被揉捏的像是梅干菜,身上被打的多处骨折,但易品郭只感到自己的心早就冷了,冷的谁也温暖不了他了。
那天,丢下白展机自己逃回家的时候,他就发誓过,再也不放手,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再放弃白展机。
但他从没想过,会害死爷爷!
“唔!”不属于易品郭的柔美声音。就在易品郭以为就会被这么打死的时候,身上被什么扑了上来,帮他挡去了疯狂毒打。
柔软的身体趴在自己身上,将易品郭牢牢的护着,一滴泪水滴落在易品郭的脸颊,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气息。
安盈转头,满溢的泪水滑落脸庞,坚决的望向易拉贯。
“安盈,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安盈,军区总首长的千金,深受各区领导器重,暗恋易太子十年,由于容貌欠缺一直很自卑,直到易家变故才突然抛开一切顾虑,开始对易品郭展开追求。
“您要打,就连我一起吧。”说着,她死死扑在易品郭身上。
易拉贯举起手,气的全身发抖,最后还是颓败的放下,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儿子,易家……也承受不起你这样的子孙。”
命运的轨道,在一系列变故后,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结果。
不同的原因,相同的残局。
易中校离开,安盈才将易品郭小心翼翼的拉了起来,“疼吗?”
易品郭抬眼望着这个虽然不美丽,却格外坚强的女子,“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我认为值得,就值得。”含泪坚强的微笑,让易品郭一瞬间像是看到了白展机的影子。
下一瞬,就回过神,推开安盈,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但背脊依旧挺着直直的,像是不再有什么能打倒他。
他不会再拿影子去代替本尊了,那伤害了所有人也侮辱了自己的感情,“安盈,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走远了的易品郭没有听到,女子痴望的眼神和嘴中呢喃的话,“我知道……”
……
易家不再是曾今的巨擎,来吊念的来客档次也是层次不齐。
世上没有长盛不衰的家族,但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哀,连易家这样以前需要仰视的家族也有这日暮西山的景象,他们又怎么能保证自己家族就能扶摇直上?
当白家人出现,让整个追悼会掀起一小阵骚动。
自从易家出事到现在,作为曾经的盟友一直没有表态,但看这沉默做派显然是要划清界限了。
不乏有人在看热闹,看着易家要怎么应对,白家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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