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打车到最近的报刊亭,在出租车司机的协助下他从后备箱搬出了一大堆物件,眼角余光瞟着那一堆价值近千元的各式物件,他一边拨号一边组织语言,话机下压着的时尚杂志,最新的一期有苏临的专访和内页硬照。
握着话筒他深吸了一口气,听电话里的提示音,有节奏的慢响。
十秒钟后李崇接听了电话,他用疑问句说,你好。
扯着电话线,压低着声量,唐欢自报家门,他一五一十告诉李老板,十分钟之前在宜家发现手机丢失,大概是被偷了。
李老板果然是思维敏捷,话音刚落还没展开叙述,唐欢听得他问,你现在哪里,司机去接你,回来再说。
告诉了李崇他的具体位置,唐欢赶紧联系肖邦。这次等了快半分钟,肖邦问哪位,他的语气里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伴随着嘈杂的嬉笑和震耳欲聋的音乐,他再次重复,哪位。
是我。唐欢冲着话筒喊,你听得到吗,你去安静的地方接电话。他嘱咐肖邦注意接陌生号码,他手机丢了,留在失物招领处的联络人是肖邦。
肖邦让唐欢呆在宜家等他来接,安慰他静心淡定莫惊慌,丢个手机没啥大不了。明天他陪他去找回号码。他说,别想了,明天哥给你买个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觉得唐欢的手机早该升级换代了。
你忙你的,不用接我。下巴右肩夹着话筒,唐欢翻钱包里面找零钱预备付电话费,借口招手即停的出租车已急刹在路边,没给肖邦继续言语的机会唐欢立马说拜拜。
摆弄着几个包装箱,唐欢为自己搭建简易的矮凳,坐上去静候。唐欢有个好习惯,在这即时通讯时代多数人早抛弃的习惯,他记得重要人士的电话号码——李崇和肖邦的电话号码他都有记。
坐在路边唐欢揪着毛绒小鸭子看车来车往,胸膛里一团郁气堵得他越发心慌,苏临在明,小偷儿在暗,他不愿把人心想的太坏,可这都作了贼,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交通状况似乎良好,不到二十分钟老薛来到在他面前,不到三十分钟他到达了李崇的四合院。
傍晚时分的大宅门异常安静,院里的门廊下挂着大红灯笼,渗透出朦胧的光线。在女菩萨秘书的引领下,唐欢惴惴不安觐见李崇,李景也在。
宽大的黄花梨餐桌上摆放盛着各式荤素的碗碟,另一头放了一台笔记本和一叠文件夹两只签字笔,很明显,他们谈完工作刚开始用饭。秘书收拾了电脑和文件,在唐欢的身后关上房门,动作很轻,但那极细微声响也让唐欢从心里打了个寒颤。有多余的餐椅,又是饭点,可两位主人没让他落座。这不是个友好的信号。
李崇在喝粥,李景在吃肉,唐欢在吞口水。他不是饿,也不是馋,他只是紧张,他无意中捅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破的篓子,且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屁股的粪便让i来擦。唐欢确实想的太多太远,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事关苏临,他不得不多想些。
李老板,我来了。
李崇看向唐欢,他的问话直接干脆,手机里有什么。
手机里苏临的照片,唐欢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他怕好事者借题发挥杜撰故事胡乱暴料。不是不雅照,虽然确实是在床上照的,唐欢心里很急,语速却不快,他观察着李崇的表情,企图以对方眉眼嘴角处的细微变化调整自己的陈述方式。
后者的视线返回碗盏,集中在白粥上,李老板慢条斯理的搅着瓷碗里的粥,偶尔往嘴巴里喂,他自自然然的吃粥,没有做任何惊讶意外的反应。
李老板应该能猜到,他这么精明的一个生意人。没有点料唐欢能这么着急求助他打预防针么。
瞧着李崇淡定自若已然预见的姿态,唐欢作进一步预警,虽然床帏密事,本不该张扬,可他必须对李老板坦诚,不坦诚怕李崇不够重视。那时他们刚买了房子搬进新家,这一高兴就滚在新床上摆p玩自拍,夏天热,在家里自然穿的不讲究。苏临当然不是那种对着镜头骚首弄姿袒胸露乳的女孩,只是小情侣关上门,不免自娱自乐,拍的较常规出格些。
李老板仍然拿着那个玲珑剔透的汤勺,可他的身体却慢慢向后靠,目光向上扫过唐欢的脸,哐当一声,他搁下了那碗白粥笑道,你行啊,艳照。
唐欢的后背发热鼻尖渗出一层薄汗,李崇生气了。当然应该生气,唐欢也气自己大意丢手机,苏临走的纯美校花加小清新混搭路线,宣称从未有男朋友,连屏幕初吻都是借位。张宁是暧昧初恋,她的粉丝有很大部分是初高中的女学生,当她白莲花纯真,只怕这照片外泄,才印证很傻很天真等于很黄很暴力。
外泄的不仅有苏临的照片还有李崇的号码,李崇给他发过短信,通过电话,苏临照片事小,皮肉交易事大,虽然这是不可说的秘密,但谁知道会被人抽丝剥茧寻根究底成什么样子。圈里面的人相当自觉,可圈外看热闹的人未必识趣,近几年网络人肉飓风般荡平现实,坑爹的儿,坑干爹的女。能被人肉搞死的背景自然是不够硬贪腐激民愤,但作风问题并不是什么关键问题,李曾家里的人能被搞除非是家里从政的站错队,树倒猢狲散,水暖鸭先知,可不怕人搞不等于喜欢被搞。
手机卡的数据是不是物理上的彻底删除,他和李老板的艳照会不会被人恢复。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鼻尖上的汗,唐欢走近了两步,他老老实实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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