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五行五色吗?你那怎么就三种?”
“临时想起来的,胡萝卜跟冬笋都只找着小半个。”方思慎看他一眼,“我又不过生日,寿星才吃寿面。你还指望下回呢?下回肯定不做了,太麻烦,弄半天。”
洪鑫垚忽然抢过他的盘子,尽数倒在自己盘子里,拿起筷子一通搅和,再分出一小半送过去:“喏,吃吧。”自己先啊呜一大口,一气吸溜进去一大坨,才含糊不清道,“一个人长寿有什么意思?你得跟我一块儿吃。”
方思慎还没来得及反应,见他伸筷子去夹鱼,赶忙拦住:“底下糊了,吃上面的。接电话来着,没注意。”
“没事儿,鱼皮烧糊了更好吃。”连着焦黑的部分塞进嘴里,洪大少一个劲儿点头,“好吃,真挺好吃的。”
自从上星期把心事说开,一贯脸皮厚比城墙的洪大少,好似陡然间胆小羞怯起来,往往神色缠绵粘腻至极点,动作语言却前所未有的拘束,甚至到了畏缩的地步。就连中间每晚的例行问候,也从絮叨罗嗦的电话,改成了简洁的短信,来来去去无非“吃了吗”“睡了吗”“起了吗”。谁知今天借着过生日的兴头,再加上几分酒意,不仅恢复了以往涎皮赖脸德行,且呈现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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