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人能破的了前两重机关,开启他的密格,可若不能及离开落脚之地,那么也必然会被乱箭射死。
而之前地道中的机关消息都被清理了,唯独这个还能照常发动,甚至连杀死古铜的人都没发现这个暗格,可想而知,这个密中之密的隐秘。
风雅颂之主,果然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绣花枕头。
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江鄂放开季独酌站起身,只见后者拧着眉头,右手在腰下摸了摸,掏出一只硕大无比雕龙刻凤的角先生,眉毛一挑:“江大侠选的地方可真好。”
原本就是暧昧的姿势,又被人拿着这种东西嘲弄。江鄂净了下嗓子,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脸却有点发烧。
原来两人一滚碰到了放有性具的架子,上面落下来几只调剂用品,正好被季独酌压在身下。
季独酌扔掉那只角先生,站起来。他拍拍身上的浮土,眼珠子一转,注意到江鄂那实在难得的表情,心中大乐,忍不住调侃道:“江大侠,我们这是……有了亲密的接触了吧?”
江鄂心里白眼一记,决定收回方才所有对这个妖孽的正面评价。
此时机关启动完毕,之前那修罗所在之地凹进墙里,露出小山般灿灿的黄金珠宝。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珠宝璀璨,映的密室之中一派别有洞天。
江鄂看了季独酌一眼:“你们风雅颂还真是能赚钱。”
季独酌上前一步,在宝物里挑挑拣拣,最后捏起一枚古玉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浅笑道:“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风雅颂的,江大侠啊,你没听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
“你是说他黑心钱赚多了,所以仇家才找上门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能黑到这么大的一笔,啧啧,惹上的仇家也小不了。”季独酌手上一抛,把这枚古玉执到江鄂的怀里,“拿着。幸好钱财这个东西,风雅颂从来不嫌多。”他边说,顺便很不见外的在宝物里翻腾了起来。
江鄂摸了摸手中温如君子的美玉,心中五味陈杂。
当年他在汉江会,因为出身低微,纵使能力颇高,也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传令官,何曾见过如此珠宝?谁想到而今落在姓季的手里,反倒长起见识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是如果可以让他重头来选择,他宁愿不要这飞来横福,也不愿失去一直珍爱的那一匹“马”。
不一会儿的功夫,季独酌轻声念到“成了”,从黄金珠宝里捻了一个本子出来。那本子厚厚的,红绒封皮,封皮上没有半个字。
两个人拿着书,凑到烛火前,仔细的翻开。
这似乎是一个用来杂记的本子。本子的第一页写的是古铜第一次见到季独酌的事情——新楼主坐在风雅颂的顶峰,小小年纪,就露出和他父亲一样微笑,那种自信仿佛整个世界只属他一人。
季独酌似笑非笑的咕哝一声:“能被他记得,实在是难为了。”
江鄂的目光在墙边的鞭子蜡烛上转了一转,也不由感叹:“真是难为了。”
季独酌干咳一声,直接装作没听见。
再往后翻,七零八落的记了些生活琐碎或者少年美人。江鄂看的有点郁卒,本子却又是一页。
这一页只有一个字。
他写道:
“我又看见他了,我很害怕。”
江季二人对望一眼,明白他们已经发现要找的东西了。
那么,这个“他”又是谁呢?
本子又翻。
下一页只有四个字,工工整整地隶书——父债子偿。
再往后翻,这个本子里再找不出别的内容,每一页都写着“父债子偿”四个字。越往后,字迹越潦草,仿佛写字的人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四周白色的烛火影影绰绰,惨白透青,如尸斑一样的光芒打在“父债子偿”四个字上,季独酌和江鄂心头一寒,似乎可以透过文字感受到当年古铜心头的恐惧。
这种恐惧从四面八方而来,充斥在头上脚下身前身后的十八层地狱之中,古铜举目四顾,修罗、夜叉、恶鬼,他发现自己逃无可逃。
他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攥着自己的前襟,颤巍巍拿起笔,在本子的最后一页用最扭曲的字体写满了“父债子偿”。
不不不不不!
他还不想下地狱。
所以他留下这个本子,期望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有人可以超度他的灵魂。
就是,这样!
季独酌跟在江鄂身后纵马狂奔,一路黄沙漫天,那人肩膀宽厚腰线苗条双腿笔直,纯黑色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似远也似近。
远不过天边,近不过眼前。
有人富有八荒四合,这个人就什么都没有;有人身无长物,这个人就富甲天下。不论ròu_tǐ还是灵魂,季独酌都很懂得欣赏,他知道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因为,江鄂这个人太聪明。
太聪明的人总会很危险。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转,季独酌驱马上前:“这个古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鄂转头望他,眉头一皱:“哦?”
“是噢是噢,”他嘴角上挑,露出一个童叟无欺的笑颜,“也不知道他老爹当年做了什么缺德事,死的这样不明不白,还要我来给他擦屁股。”
“季公子说的好认真,连我都差点相信了呢。”江鄂瞪了他一眼,拉住缰绳,跨下的骏马听话的停了下来。
季独酌还有他的马显然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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