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门背后,乃是一条方砖石砌的笔直通道,墓室里晦气极重,灯头的光芒无法散开,一进门,我便瞅见右手边赫然站了个白面儿女人,顿时将我吓的不轻,还以为是那想红衣鬼又来了。
那女人站在我右前方,嘴角带笑,白白胖胖的一张脸,在古墓中显得特别诡异,却是一动不动。再仔细一看,眉眼皆备,并非之前的红衣女鬼,原来却是通道上的壁画。
我俩走到墓道中央查看,原来这条墓道两侧,皆绘满了壁画。
我之前所看到的白面儿胖女人,原来是个头戴宝冠,身披霞衣,脚踏祥云,豪光万千的女仙人,有真人大小,只见壁画之上祥云缭绕,仙鹤飞舞,众仙齐聚,簇拥着以为着赤红色宝衣的女子。
只因受了水汽的侵蚀,壁画色彩已然斑驳,那赤衣女子的脸上颜料剥落,如同被腐蚀一样,空洞洞的一张脸,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豆腐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一群神仙开会?”
“什么神仙开会。”我摇了摇头,道:“这是‘飞仙图’。”
墓里的壁画大体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装饰性的壁画,一般随处可见。第二种是叙述型的壁画,一般都绘制在主墓室中,记录墓主的生平大事。第三种就是我们眼前这种飞仙壁画,古时候,人死了,我们喜欢叫‘仙去’或者‘归西’。仙去就是成仙了的意思,归西就是去西方极乐世界的意思,总之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我们眼前的这幅飞仙图,描绘的就是墓主人死后成仙的经历,灵魂升天,脚踏祥云,众仙相迎。当然,想法是好的,寓意也是好的,但明显都是鬼扯的。
或许是某种心理暗示在起作用,一进入这墓道里,之前所感觉到的那种恐怖气息霎时间就荡然无存,仿佛这些壁画上的神仙,真的有某种仙力一样。我和豆腐之前都受了伤,这会儿放松下来,只觉得伤口处疼痛难忍,身上的衣服也是血糊糊的肮脏不堪。
我估计那红衣鬼应该不会追到这儿来,毕竟它是用来镇压蛟龙的,这里两侧又有这么多真神画像,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便招呼豆腐休息,两人互相帮忙收拾身上的伤,又擦了擦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裤,勉强恢复了人样。豆腐满脸怒容,越想越气愤,骂道:“这次算我瞎了眼,再逮到姓冯那老小子,我非得揍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我们这一番折腾,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这会儿功夫,我只想好好休息,不想去趁口舌之快,于是说道:“这地方比较安全,咱们先歇一歇,至于姓冯的,和咱们不沾亲不带故,会撂下我们自己跑路也属于正常。你别想那么多了。”
这种事情,对于豆腐来说,可能有些难受,但我早就习惯了,打从和冯鬼手相遇,我就没想过要信任他。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果反过头来救我们,我才觉得奇怪。
我闭目养神这会儿功夫,豆腐也坐在对面,他有些内疚,揪着自己的头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知道,应该抓紧时间,因为那蛟龙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但这种时候,我和豆腐的精神和体力,都处于一种疲惫状态,这种状态,严重阻碍了我的各项判断,因此我决定休息二十分钟。
大约闭着眼睛十来分钟左右,豆腐忽然咦了一声,似忽有什么发现。
我没睁眼,淡淡道:“怎么了?”我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儿,如果有什么危险,他就不是咦,而是跳起来叫了。
豆腐凑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睡了,不对劲儿,你看地上的脚印儿。”脚印?脚印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我心中暗骂,猛的睁开眼朝地面一看,只见我和豆腐的两排脚印清晰的留在了地面上,那是之前粘黏的尸油留下的痕迹,随着脚步的移动,因此越来越淡。
想一想是有些恶心,但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将目光移向豆腐,忍不住挑了挑眉,示意他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豆腐顿时急了,说:“我说变态陈,你平时不挺聪明的吗,不是一向自吹是再世诸葛来么,怎么连这都没看出来,你瞧,地面只有咱们两个的脚印儿,那姓冯的去哪儿了?”
我一愣,蓦地明白过来。是啊,冯鬼手去哪儿了?我们进门前曾仔细查看过,这条墓道,乃是唯一的通道,冯鬼手若进了墓道,脚上的尸油,应该也会留下脚印才对啊?
难不成,他根本没有进来?
我和豆腐对望一眼,一时不明所以,豆腐咽了咽口水,说:“莫非他还在外面?”
我道:“不可能,进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不可能藏人,而且他也没必要藏起来。”
豆腐说:“难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我摇了摇头,再也坐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借着头灯仔细观察周围的地面,除了我和豆腐的脚印,别无他物。难道冯鬼手真的忽然蒸发了?这肯定不可能,就算是死,也总该留下一个尸体才对,那么,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晌不得要领,豆腐这回想开了,咬牙切齿,道:“算了,他是死是活咱们也管不着,爱咋咋地,干自己的事就行了。”这话正合我心意,我心说:吃一堑长一智,看来这小子此次是受到教训了,估计以后不会再傻兮兮的舍己为人,助人为乐了。
正当我感叹,一颗善良的种子,终于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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