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不错,不若请他来给王妃诊诊?
临近傍晚,北平城又下起了大雪。
老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样的天气,别说丰年,不是灾年就谢天谢地了。
孟清和把自己关在厢房里,偶尔关注一下高老先生的生活,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对着朱高炽送来的匣子发愁。
彻底赖账是不可能的,全部兑现更不可能。朱高炽说给不出这么多羊,并不是吝啬,而是真的做不到。若是先给一部分,或是用其他的东西折价抵充?
孟清和冥思苦想,办法想了许多,都算不上太好。
蒙古人不傻,未必真的卡死数量,归根结底,或许只想看看燕王是否守信。
寒冬腊月,把羊都给他们,在哪里养?谁去养?
顺便给了草场?别说朱棣不同意,朱高炽这关都过不去。
朱元璋和朱棣都是一样的抠门性格,朱高炽又能大方到哪里去?
历史上,永乐帝驾崩之后,兀良哈以为压在头上的大山没了,可以蹦跶几下,拿着朱棣起兵时的欠条找上门,照样被朱高炽撵了回去。
草场?
真有这事,仁宗表示不知道。
有欠条?
仁宗继续表示,自己大部分时间戍守北平,欠条怎么来的,是不是老爹承诺的,他真不清楚。
兀良哈首领打滚耍赖,朱高炽没像老爹一样直接挥刀砍过去,而是好言好语的劝说,积年的坏账需要查证,他已经安排了人手,不久应该有结果,得有点耐心。
至于不久是多久,几天还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年,他也无法保证。
当然,真要硬抢也没关系,老爹能收拾得了,他也行!
不能亲自带兵出征,手底下能带兵的照样不缺!况且,老爹在位那么多年不见找上门,他刚一登基就来撒泼打滚,是不是看他好欺负?真以为他心宽体胖就没脾气?
朱高炽脸一沉,兀良哈首领利索起身,不敢再打滚了。灰溜溜的回了驻地,暗地里和人嘀咕,朱家人当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抠门!
为同样抠门的朱棣父子做事,孟清和自然要再三思量。
办法想出来,功劳也不能自己领,必须把戳盖到朱高炽头上。
工作是朱棣交给朱高炽的,朱高炽只是咨询孟清和的意见,并非将整件事交给他去做。其中的差别,孟清和想得很清楚。
李景隆和部下争功,顶多被说一句人品不好。他敢抢本该属于朱高炽的功劳,人生都将黯淡到底。
最简单不过的道理,总经理交给部门经理一件重要工作,部门经理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办法,下边一个小职员蹦跶起来,就这事,简单!看我来!
三下五除二,事情解决了,然后直接跑去向总经理表功。
这不叫聪明,这叫犯傻,还是傻到家了。
事情拖了三天,朱高炽派王安来问了几次,孟清和都是一脸的愁容,一再的表示,难啊,这件事真难!解决高巍只是耍点小聪明,不入流的手段,这件事可是关系到王爷的大业,卑职冥思苦想,至今未能想出好办法。卑职斗胆,世子可否指点一个大方向?
“难为孟佥事了。”听到王安的回报,朱高炽没生气,背着手在暖阁里走了几圈,“孤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去请孟佥事过来,一起参详参详。”
王安答应着出去了,没另派他人,一路小跑,亲自去请人。
“孟佥事,世子有请。”
孟清和刚服过药,表情不用装都很苦涩。王安心下暗道,看来是真想不出办法了,世子若怪罪,咱家是不是该帮忙说几句好话?
“王听事稍等。”
孟清和灌了两大口水,嘴里仍是发苦,却不敢继续耽搁,捧起世子交给他的匣子,跟着王安一起出门。
两人走得很快,到了暖阁外,王安还好,孟清和已有点微-喘。
通禀之后,孟清和走进暖阁,满脸的惭愧,“卑职辜负了世子期望,请世子降罪!”
朱高炽亲自将孟清和从地上扶起来,温言道:“孟佥事何出此言?说到底,还是孤让你为难了。孟佥事的忠心,孤都是知道的。”
孟清和知道自己做对了。
献策固然好,出头的椽子不能多做,适当的藏拙才能走得更远。
“世子厚爱,卑职实在是……”
说着,眼圈开始泛红。
演技已然炉火纯青。
朱高炽忙安慰了孟清和几句,又道此事本是燕王交给他来办的,孟清和能想出办法固然好,想不出也没什么,他总会记得孟清和的这份忠心。
“世子厚爱,卑职愿肝脑涂地!”
砰的一声,孟十二郎膝盖触地。青石砖的地面,砸上去生疼。
演戏总要演全套,这点疼,受得住!
“孟佥事快起来!”
再次被朱高炽扶起,孟清和擦干眼泪,见好就收。戏不能演过头,差不多就行了,过犹不及。
“孤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是拿不定主意。”朱高炽坐回到凳子上,手指敲着桌面,“不如孟佥事帮孤参详一下。”
“卑职不敢。”
“孟佥事不必过谦。”朱高炽笑了笑,“孤想出的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一个字,拖。”
“拖?”
“恩。”朱高炽点点头,继续说道,“马上给出这么多的羊,肯定不行。不说孤手中没有,就是有,孤也不会任他们予取予求。”
孟清和没出声,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些许不解。
“孤明白你的忠心,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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