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响起,方乐景抱着被子在床上蹭了蹭,顶着一头乱毛坐起来。大周末的不能睡懒觉,简直惨!
在约定的时间抵达景泰苑,方乐景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严凯,结果没人接。
再打一次,还是没人接!
再再打一次,依旧没人接!
方乐景皱眉,又一次按下重播键——哪有这样请人吃饭的,还敢不敢再没诚意一点。
这次电话在嘟了几声之后,终于被接通,严凯嗓音慵懒沙哑,“哪位?”
居然还好意思问!听对方声音明显是刚刚被吵醒,方乐景狠狠握拳,这种毫无责任心的人简直糟糕透顶!
严凯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痛欲裂。
“严总。”方乐景一字一句,“我在您楼下。”声音倒是很淡定,不过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种淡定明显是生气的表现。
严凯坐起来皱眉想了几秒,总算是记起来昨天说过的话,于是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严总?”见他半天不说话,方乐景只好又叫了一句,不会是又睡着了吧。
“抱歉,我好像有些发烧。”严凯坐在床边。
方乐景:……
他这下是真的相信两人八字不合了!
“你在楼下?”严凯问。
“嗯。”方乐景很识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严凯道,“能帮我买一盒药送上楼吗?”
方乐景表情一僵,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
“a-13栋。”严凯说完就挂了电话,十分邪魅狂狷,完全不顾下属正在风中凌乱!
方乐景只好把拦下来的的士又放走,苦逼进了街对面的药房,拎着一小口袋药进了小区。
“乐乐!”沈含还在哭着打电话,“真的不能抛弃狐狸精吗?”
方乐景手一抖,按响了圆鼓鼓的银色门铃。
五分钟后,屋门才被打开,严凯穿着睡衣乱着头发,脸色很难看。
方乐景原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想着送完药赶紧走,这阵却被吓了一跳,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有没有温度计?”
严凯摇头。
“小区诊所在哪里?”方乐景问。
严凯想了想,“不知道。”
方乐景哭笑不得,这真的是你家吗。
“谢谢。”严凯嘴唇有些苍白干裂,“多少钱,我付给你。”
“这样不行,我去看看小区里有没有医生。”方乐景扶着他坐在沙发上,“马上就回来。”
“不用了。”严凯摇头,“我吃点药就好。”
不过方乐景显然没打算听他的,也不敢听他的,从桌上抓起钥匙就往外跑——看上去貌似有些严重啊,千万不能烧成痴呆!
严凯全身酸痛,在沙发上又昏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又好像是躺进了绵软的云朵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总算恢复了一些清醒,严凯皱眉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踩着拖鞋想去倒杯水,却听到楼下似乎有些细碎声响。
方乐景拿着手机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正在远程陪沈含斗地主。
严凯走下楼。
方乐景耳朵里塞着耳机,再加上还开着电视,因此并没有觉察到身后的脚步声,还在专心致志给沈含截图作弊!
“谢谢你。”严凯走上前,想要蹲在他身边。
“啊!”方乐景意料之中被吓了一跳,瞬间从地毯上弹了起来。
好巧不巧,严凯偏偏正在往过凑,于是两人惨烈撞到了一起。
严凯痛苦捂住下巴,眉毛紧紧拧到一起。
其实方乐景也被撞得够呛,但脑袋总是比下巴要坚强一点的,于是他赶紧扶住严凯,“您没事吧?”
严凯摇摇头,抽出纸巾捂住嘴。
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方乐景头晕目眩,脑海里迅速闪过“咬舌自尽”四个血红大字。
严凯自己倒了杯冰水漱口。
“严总……”方乐景站在洗手间门口,手乖乖垂下来,一脸认错的乖巧表情。
“是我的错。”严凯把杯子放回去,又洗了把脸,扭头道,“今天谢谢你。”
方乐景用壮士折腕的表情看他。
严凯抽出一张纸,再次淡定捂住嘴——血貌似一时半会止不住。
方乐景道,“我再去请一趟医生?”
严凯摇头,“咬破嘴唇而已,过阵子就好了。”
纸巾再次被鲜血染红,方乐景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严凯倒是不以为意,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用一种非常酷炫的姿势捂着嘴。
门铃叮咚作响,打开后是比萨宅急送,严凯问,“你叫的?”
“嗯。”午饭就没有吃,方乐景已经有些饿晕。
同理可推,连早饭都没吃的严凯只会比他更晕。
虽然还没有打开包装,但牛肉加上乳酪的烘烤香味已经飘满客厅,方乐景道,“这是超级辣味。”所以不管是重感冒患者还是口腔受伤患者,都不能吃!
严凯淡定收回目光,又抽了一张新的纸巾捂住嘴。
小区医生临走时说过,严凯大概要七八点才会醒来,所以方乐景只叫了自己的晚饭,这当口不管是一个人吃还是拎着披萨告辞都很奇怪,所以他只好道,“不然我给你煮碗粥?”
严凯道,“还是下碗面吧。”
方乐景囧囧有神,你还能不能再自觉一点,怎么连客气一下都没有。
严凯补充,“西红柿鸡蛋面。”
方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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