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就同佩恩大致敲定了一下商谈合作的具体事宜,两人互相补充互相纠正,还猜测了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力求多方做出应对。选择一向以敛财闻名,实际上并没有在多少人心里留下不好惹印象的斯兰特前来谈合作,而不是佩恩,也是他们斟酌了之后决定的。两个人来一是没有必要,二怕横生枝节。
收回思绪,斯兰特目光微微打量了一下这间会客室,倒是一概的简洁利落设计。此时,他们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面前这份牛皮外壳,白纸为里的文件就是他们先拟定的合作事宜。斯兰特淡淡扫了眼文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双方分工明确,至于造成的损失虽不能精确估量,倒也能控制在某个范围内。
查布抬头了,他笑着道:“那么,合作愉快。”他同时笑着站起身来,半倾要与他握手。于是斯兰特也礼节性地扯出了一抹微笑,起身握手道:“合作愉快。”
自此,双方正式达成一致。合约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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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佩恩仍然在沃特庄园,他没有同斯兰特一起前去,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精神状态,一方面也有他确实不好方便离开的原因,他得远程协助拉伯,对,就是那个他事先派去帮助奥维传道长的拉伯骑士,去影响甚至赢得那场与克里尔传道长军队的胜利。
战场之上,局势万变。一点点的消息滞后与应对不及都可能对战争的最终结果产生影响。虽说这两支军队一直在僵持,闹出些不大不小的战斗,但是很显然,最近,对面克里尔传道长的军队好像耐不住性子一般,嗅到了局势变化风雨欲来的味道,干脆一反从前温温吞吞的样子,倒是打了奥维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也是多亏了之前克里尔传道长的军队有过那么一段温吞的时期,倒也方便了佩恩之前安插的探子渗入。
再说虽然佩恩可惜了一下洛夫王室,主要是可惜了那位亚利桑亲王,但是既然事情已经无法回转,倒不如往前看,至少那个查布国王应该还是有一定手腕与能力的。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这次局势会加快平定的速度,伊顿公园会迎来一次百年和平。
西部斯兰特之所以那么放心地不在他的布伦城堡布置太多,是因为西部自然还有许多暗藏的厉害人物----比如那些退下来的老狐狸公爵、伯爵。啧,那些人虽然追求利益,可在有共同敌人面前,应该是一致对外的。这些斯兰特肯定也是考虑过了。
佩恩拿着羽毛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一遍遍地捋顺自己的思路,时不时蹙眉补充一些,白纸上很快就有了一个乍一看上去十分凌乱潦草的框架结构图。佩恩搁笔,揉了揉太阳穴,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根窄窄的绿色草茎闻了闻,顿时一股清新的气息袭来,十分能醒神。同时,他因为思考过久产生的轻微倦怠感也好像插了翅膀飞走,精神为之一振。嗯,佩恩垂目看了看,这东西,没准对他的病有点用处。
他离开了书桌,随手拿起挂在衣帽钩上的一件长黑风衣,直接出了书房。
门外的侍卫在他出门的瞬间微微低头以示敬意。
佩恩一路沿着木质楼梯往下,他的眉目半敛,眼里有微光,却更显得他眼里暗沉。至少现在,他还有事情要做。比如,去会会那些打入克里尔传道长军队的探子?这还得多谢斯兰特之前给他的一块木牌,虽说他自己也打入了探子,但肯定探听到的消息并不如何机密。而听斯兰特说,他的伯伯----达克公爵曾在老久以前就在新教里打入了探子,并且给了他这块木牌。
一路想着事情,佩恩已经走到了二楼,他踩着红色的地毯,在悬挂着名画的长廊里走着,两边走动的仆从依旧是恭敬的应声:“公爵大人。”佩恩随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心想着如何与那些达克公爵的探子接头,得叫管家备马还是备车……
啪嗒一声,一个花瓶被摔碎了,也打断了佩恩的思路。他于是微微抬头,看了看面前景象。距离他很近的地方,打碎花瓶的、穿着黑白裙装的女仆正有些无措有些害怕地站在花瓶的一堆碎片前。很巧的是,打碎花瓶时,佩恩正好经过这里,那女仆半侧过来,用一种极为无辜的神态颤声道:“公爵大人?”
这一下,注意到佩恩,那些本该立马打扫碎片,换上新的花瓶的女仆男仆们都停下动作,齐齐转身行礼道:“公爵大人。”
佩恩于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声音不重却极有威严:“愣着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至于那有些小心思的女仆,佩恩倒是只当她有些别样的小心思,毕竟以前想勾引他的人可是不少,倒也没有怎么理会。
他要往前走,突然----
那之前看着柔弱无害的女仆跟换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有毒的匕首来势极快地朝佩恩刺来!伴着一些受惊女仆高分贝的尖叫,天花板上的六瓣花形枝形灯的金黄光芒照亮了在场很多人愣怔的神色,女仆面色狰狞,眼含恨意,看自己好像要一击得逞,又露出点提前的洋洋得意,这般混合,看上去表情极为怪异----
她可是潜伏了好久,才找到一个这般好的机会。主教大人的吩咐,她有一直认真执行。沃特庄园很大,虽说内部也有巡查的侍卫,但数量着实有限,大部分仍是一些礼仪良好的女仆、男仆。她有点忿忿地想:就是这些贵族,刻毒而自大,简直本身就是罪恶,是他们导致了战争!诺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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