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眠将菜摆好,对掌柜感激一笑,之前本说好他来动手,结果却让掌柜亲自下厨了。
陶然然看着桌上的菜色,有红有绿的,菜香四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榆见状,牵起陶然然走至桌边落座。
沈无计这才注意到陶然然,疑惑地看了他许久,随后恍然大悟,笑道:“想不到长亭兄连我也骗,这女娇娥原是公子哥。”
陶然然嘴里嚼了根豆角,听到沈无计这话后,赶紧咽下,回道:“你认识我大哥?”
沈无计摇了摇扇子,拉开一旁的长凳坐下,道:“沈某与令兄可是三年的同窗好友。”五年前曾一同在邺城的红叶书院求学,便渐渐熟稔。
“在下天河沈浊,字无计,不知该称呼你为陆夫人还是陶公子?”沈无计戏谑道。
陶然然放下筷子,细细打量着沈无计,从而忽视了身边人那逐渐阴沉的脸色。
“原是天河少主啊,果真是一表人才。”陶然然感慨道,前阵子闲时他可是把这前四家族都了解一二,只是头次见着真人。
陶然然这话一落,陆榆的面色又暗了几分,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陶公子过奖了。”沈无计笑道。
“陆夫人。”陆榆开口道。
“什么?”陶然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陆榆看着沈无计,再次说道:“是陆夫人,别喊错了。”
沈无计愣了下,表情讪讪,拱手道:“陆夫人。”
陶然然:“……”
陆易春刚好把厨房的柴给劈完,走出来看见桌上坐着的三个人表情不一,而陆雨眠则站得远远的,目光看向门外荒凉的街道。
“这是怎么了?”陆易春走近,附身在陆雨眠耳边轻声问道。
陆雨眠指了指楼梯口摆着的几坛大缸,笑而不语。
陆易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是几口缸而已,刚想再问一下,就看见缸上红纸贴着的一个大字----醋,这才了然。
“沈姑娘近日可还好?”陶然然为了缓解饭桌上的尴尬,只好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沈无计道:“她还是老样子,三天两头往百川跑,估摸着等长亭心软下来了,就成了。”
“她这性子倒是挺好的。”陶然然点头道。
陆榆夹起一块茄子往陶然然嘴里塞去,冷声道:“食不言。”饭桌上还当他的面讨论别的女子,当真是当他不存在了?
陶然然由于嘴里塞了东西,自然不好再说话,只好干瞪着陆榆。
沈无计轻咳一声,想不到这陆榆醋劲还挺大的,转过头招呼陆雨眠二人,道:“还在那杵着作甚?赶紧过来吃饭。”
陆雨眠往陆榆那边,只见陶然然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陆榆不时地给他夹菜,想来该是平静了,便邀着陆易春上了饭桌。
用完晚膳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漆黑的天幕上零星的点缀着几颗繁星,宽敞的街道上一点烛火也没有,很是冷清。耳畔传来各家各户的关门声以及犬吠。
陆易春叹了口气,道:“去年来这里的时候可热闹了,人山人海的,现在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前方忽然出现一条通体泛着白光的仙鹤,盘旋在空中,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陆雨眠呼吸一滞,扭头看向陆榆,道:“宗主,那是?”
之前飞去的那张符纸是觅邪符,遇到邪灵踪迹,便会化作白鹤,为人指路。
陆榆皱眉,道:“走!”
于是,一行人拔起剑朝白鹤出现的位置飞去。
入眼便是一座大山,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显阴森,鸟兽的声音自山间传来,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陶然然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扯了扯陆榆的衣袖。
陆榆微微侧过身,拿出一颗珠子递给陶然然。
沈无计看了眼,微微咋舌,道:“陆宗主当真是对夫人宠爱有加啊,竟将夜光石此等稀罕物随意给出。”
传闻夜光石出自南海,百年难得一颗,即便是有,也被人收藏起来,是以,也只在传闻中了解,在书中得见。
陆榆瞥了眼沈无计,道:“喜欢。”
原本漆黑的环境突然亮了起来,陆易春对自家宗主的崇拜又多了几分,疼媳妇儿的宗主很有魅力。
沈无计一脸促狭地看着陶然然,道:“陆夫人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陶然然:“……”你要是不叫陆夫人我还回你一句。
陆榆倒是很有礼地回了一句:“自然。”
一番说闹过后,原本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不至于太过压抑。
终于抵达白鹤出现的地方,那是一座新坟,墓碑倒在地上,旁边倒在地上的纸人被压上了厚厚的泥土,只有头和脚还露在外面,再往旁边是一副破损的棺材,仔细一看竟是那铁铺打造的铁棺。之前夸得天花乱坠的,却也不过如此。
棺材里的人被随意抛在一旁,身上的寿衣颜色干净,只是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两只眼睛也缺了一只,半边脸塌了下去,带着一丝恐怖与诡异。
陶然然躲在陆榆身后,手上高举着夜光石,为了让他们更好地观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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