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面馆的确不起眼,只一扇门面,店里也不大,更没有招牌,只在挂起的幡子上写着个“面”字。
轩辕弈站在门口,想着阿叔定是一时不慎,走错了门,我站在这提醒他。
却听花臣道:“怎么不坐?”
这才巴巴地过来被长乐抱上长凳坐下,这木凳硬邦邦的,粗糙非常,硌得他屁股疼。
轩辕弈道:“阿叔,这家的凳子面子粗糙,看着就不是什么好木。”
花臣听了差点笑出声,道:“当然不是,寻常百姓人家,哪里出得起好木的料钱?小二,三碗牛肉面。”
“三碗”
轩辕弈更是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个位子,问道:“今天不吃甜糕吗?”
花臣道:“你每日吃的大多都是隔壁那家送进宫的,不必为这饱了肚子。”
这家面馆的汤料都是早早便备好的,只待客人来了下面就是。所以这三碗面好得很快,不多时就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轩辕弈只闻了下,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好香的面!
只是他见长乐和阿叔碗里多了些什么,红彤彤的,自己却没有,有些眼巴巴的。
花臣问他:“想尝尝?”
见轩辕弈点头,他夹了一片过去,轩辕弈毫不知情,张嘴就吃,嚼了两下突然色变,缘着良好教养忍着呕吐的yù_wàng硬生生咽了下去,逼出两滴眼泪来挂在眼眶里。
长乐哈哈大笑,花臣忙给他倒茶,道:“你跟你父亲一样,也是个吃不了辣的。”
等三人吃碗面出来,街上已经有小贩摆摊了,稀稀松松的,摆着的却都是通红的玩意儿。
冬日里天黑得早,也就过了一会儿,街上就点起灯笼来,人也跟着多了。元宵佳节本就是个家家户户都出门,小童买糖食,闺秀择新婿的日子,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却因有长乐在旁边护着,花臣丝毫不觉得拥挤。
只待到华灯初上,真正的热闹才来了。白日里看着色彩缤纷的花灯此刻都亮了起来,看着更为惊艳,轩辕弈仰头看着,半天都没低头。
花臣见状,便拿上面的灯谜考他,五个里他能说上三个,很多都与农忙百姓家事有关,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多时,轩辕弈的目光便被一个卖糖的摊子吸引,只见一个老生锅里煮着金黄的糖汁,用竹签挑着眨眼的功夫甩出一只公鸡,惟妙惟肖,弈儿看得张口结舌,花臣便站在旁边同他看了片刻。
“小……小叔……”
他一开口,花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就等着这句呢。于是他放了枚碎银于面板上,道:“你自己跟店主说。”
轩辕弈尚小,从不知有做生意这么回事,便同那老生鞠了一礼,道:“请先生替我做只小虎。”
老生颇有些惶恐地看着这穿着贵气的一家,手脚麻利地绕出一只小虎来,轩辕弈接过欢天喜地的,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一口就咬去了半个头。
花臣问他:“好吃吗?”
他点点头:“尚可。”
这种糖饼儿,花臣其实从未尝过,走了两步长乐追上来,塞条小蛇给他。花臣看着那条蛇状的糖饼儿,哭笑不得,道:“现在不爱吃了。”
“我知道。”长乐说,“可我总也不想让你留了遗憾的。”
闻言,花臣抿入糖饼儿,长乐问他:“味道如何?”
花臣睁着眼看他,把剩下的糖饼儿塞回他手里,道:“你自己尝。”
三人权且这样悠哉地逛着,宫里此刻应是还办着宴会,不急于片刻回去。
这时水声潺潺,吸引了花臣目光,紧挨着岸边,几个衣着鲜丽的少女在放水灯。
“阿叔,那是什么?”
花臣道:“水灯,祈福许愿用的。”
听了这话,长乐才突然想起来一般,从怀里摸出一个粉色的荷包递给花臣,道:“今早有个女人送来的,说是让我给你。”
不得善终
花臣接过那个荷包,左看右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长乐还跟他打趣:“看来花相不管在何处,都是得人心的。”
花臣道:“你可查到那女人是什么来历?”
长乐轻咳一声,心里暗道你怎知我一定会查?才悻悻道:“穿着贵气,长得不错。我差人去探,见她进了柳府。”
柳府花臣暗道不好,正欲将荷包丢弃,却见有人匆匆赶来,这人花臣认得,是长乐身边的人。
“将军,不好了,前面出了命案,柳府的小妾杀了五公子。”
长乐挑眉冲着花臣道:“瞧见没有,fēng_liú浪子翻船了。”这才带着花臣过去看,花臣漠然地跟着走,面色冰冷心却跳个不停。
走到那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正是看热闹的人,最里面那几个正是柳府的家丁,事出突然,他们都来不及反应。这个女人前一刻还千娇百媚地同公子调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花臣等人只能站在外围,长乐问道:“杀人的是谁?”
“是之前柳府买进府里的小妾,原是倾城阁的人,叫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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