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给的,鬼知道是什么地方”
“我在等人。”
“等谁?”
“一个女人。”
“为什么等?”
“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不得不说是因为我承诺过,我说我会等她来,可是一直到我死了,那女孩还是没有来。”清朝鬼有些黯然。
“爷爷,你等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花舞。”清朝鬼脸上露出某种难以描述的表情,有种初恋的味道,继续说,“一百多年前,我进京城赶考,只为考取功名,因为从南向北,路途遥远,难免要在野外露宿。一天晚上,恰好途径小镇子,便碰到了花舞,那时候她还是个妙龄少女,刚满十四岁,但是已经开始为了家里生计做女工,我意外捡到了一条红色手帕,上面绣着一对并蒂莲,做工极为精细,看上去十分可人,想着如此精美的东西丢了,主人一定很着急,所以就在捡到手帕的地方等。
“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人来,直到快三更的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是个窈窕的少女,身着浅蓝色罗纱裙,头上簪着一朵杜鹃花,步调轻盈,身姿精妙,三步一回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这时候,我就知道那手帕有可能就是她丢的,于是起身上前,问:‘姑娘,你丢了什么东西吗?’她双眼轻抬,眸光如水,睫毛浓密,脸蛋小巧,一张樱桃小口红润非常,轻声回道:‘是,我丢了一条红色手帕,上面绣着一对并蒂莲。’女孩说完话,脸颊早已绯红,不由低下头。我连忙把那条手帕奉上,‘姑娘,这是你的吧?’
“她惊讶地把手帕接过,连连道谢。交谈几句,便知道她家境一般,但是女工极好,为了感谢我,她邀我到家里借宿一晚,当然我很乐意,于是就去了。那一夜,我脑海里全是她的样子,花舞美貌,无论在那个地方都可以被称得上美人,我辗转难眠,想去偷偷瞧上一眼,和她说几句话,因为我知道第二天早上我就得离开,可是终究没能鼓起勇气,还是睡了过去。奇怪的事就此发生了。我在梦里梦到了花舞,她在梦里邀我进屋,我接受,便发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睡在野外的墓地里,吓得我赶紧起身,转身看到墓碑上刻着两个字:花舞,吓得我赶快跑了。”
说到这里,童心和盛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调侃它:“爷爷,你是不是看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看多了”
“小子,说什么呢”清朝老头继续说,“我三天之后顺利到达京城,考取了功名,虽然没有中状元,但也进士及第,在户部交了点银子,做个京官,还算顺利,即使没有大作为但也还算是顺风顺水。和京城的宰相小姐相亲结婚,喜结连理,可就在洞房花烛夜当晚,发生了更加奇怪的事。”
童心和盛阳来了兴趣,“怎么说?”
“在和宰相小姐行房之时,床榻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样貌和花舞一模一样,吓得我当场就大喊救命,但宰相小姐拉住我说:‘夫君,这女子和我一同来侍奉夫君不是更好吗?’我说:‘娘子,这女人不是人!’她说:‘夫君,你错了,这女人是人,还是个好人,前几日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住,我们姐妹都想和夫君同眠共枕!’我伸手去摸花舞,发现她浑身温热柔软,的确是人,这我才放下心来。本以为我可以好好享受夫妻之乐,拥有世间最美妙的女人,可好景不长,那宰相小姐居然病入膏肓,死之前她把我叫到床前,屏退所有人,说:‘夫君,我不想死,你说过我们三人生死不分离的,我不想离开你。’我说:‘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的牌位放到卧房里,这样你就不会和我们分开了。’她咽了气,葬在了我家祖坟里,那之后,我和花舞却意外更加享受房事之乐,几乎夜夜笙歌,缠绵不休。忽然有一天,花舞把另外一个女孩子带了过来,令人害怕的是那女孩子和宰相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样,我有点接受不了,可花舞说:‘相公,小姐死后交代过,让这个丫头侍奉。’我就这样接受了。
“时间过得极快,我才不过三十岁就白发苍苍了,你们现在看到我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我三十几岁的模样。”
童心和盛阳都意识到什么,听它继续说:“花舞忽然有一天消失了,带着那个和宰相小姐一般的女子,留下一封信,信上说:感谢您此生慷慨,救了我们姐妹二人,来生必当相报。请君死后在此等候,我必会与君相见!”
“爷爷,您叫什么名字?”
“章明晗,字终之。”
“不是我说您啊,章老爷,您是不是被什么给骗了?”盛阳揶揄着说。
“我相信她一定会来的!”章明晗说。
“没想到您会对一只鬼这么重情重义?”童心说。
“莫说鬼了,是人都应该如此吧。”章明晗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带着怡然自得的表情。
“您都在这里等了一百年了那女的还没来,你确定她会来?”
“那当然,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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