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抢过药瓶走上去,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出鞘,那大蟒却呜咽起来,不许我近身半步,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上前来,让我回去,我听得那大蟒的呜咽之声停止,才将草药还给他,只怕那大蟒诈降,万一对他起了杀心,我只跟着他,站在他的身后。
他虽是第一次上药,在钰大夫的教导下,却是极聪明的。还听得钰大夫打趣他与大蟒有八分相似,我看着地上的大蟒,果真是跟他一样怕疼的,我笑了笑,对钰大夫的话很是赞同。
我听见大蟒突然大声嘶吼,刚拉住他的衣服,却被另一人搂在怀里,我看着手上残留着他的温度愣在原地,被大哥一把拉了回去。
良久,那大蟒才平静下来,原来是他顽皮,只碰了大蟒的七寸只处,刚刚那般凶险,我们还能活着,也是个奇迹。
照常我与大哥抬着几只小兽的尸身,把它们放进钰大夫特制的巨型竹篓里,钰大夫一向都只收活物,不知今日为何取了如此多的死尸,才见他不知用了什么要,竟有起死回生的奇用,是在是妙!
第二日本该是我当差,见大哥收拾得比我还利整,我问他是不是准备给我娶嫂子,他收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说:“本来想替你值班,你既想要个嫂子,那我就勉为其难陪小二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姑娘小姐娶一房回来。”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嘛——”我赶紧拦住要出门的发个,他将脚又跨了回来,斜着眼看我。饶是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他才肯作罢。
“钰大夫说擘珠蛟午时还要喂药,让我保护小二上山,这样的回答,我家二公子可满意?”
“满意满意,叔季谢过大哥!”
“谢我做什么?松开,我要去给你寻个嫂子来。”
“嫂子这事不急,大不了下次娘再催你,我替你挡回去就是了。”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先去了啊!”我慌忙拿着佩剑就出去,却被大哥又拉了回来,只说才卯时,还有三个时辰才到午时,然后我就在帐子里度过了极其漫长的一个上午。
第7章第7章
看着自己上次写的“血帕子”,有些面红耳赤,觉得十分羞耻,想把它烧了,扔到炉火里却又舍不得,只赶紧捡回来,仍旧揣回怀里,巳时一刻就跑到钰大夫的营帐外等待,总归是与他又近了几丈的距离。
他撩开帘子是见到我有些诧异,我们不约而同的对昨晚的事,假装没有发生过,他还给我讲了一个“程门立雪”的故事,我心里想着那程时还真是傻子,天那么冷,在门口等了那么久,雪灌进靴子内,风钻进脖子里,若是我,早就拍门将先生吵醒了。
后来琢磨了一下,我吵醒先生是不爱读书,程时等待先生是为了求学。这无关我们傻不傻,而是在意与不在意,程时只是很在意他的先生罢了。
在朔风里,只为等待一人,想来应当是极在意的。
他还是说了那句话,我不知该怎么作答,只带着他飞到巨嵇山,他虽责怪我,眼里嘴里却满是笑意。
就像我第一次学轻功,虽然掉到了水里,觉得紧张激动,又感觉刺激兴奋。爹跟我说学轻功,最终要的就是感受,成不成倒是其次。那时看着大哥学轻功比我快,我可心急了,只当是爹宽慰我。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我明白了爹的话,只要尽力,享受这个过程,结果并不重要,不是吗?
我再次覆上他的唇,只是轻轻琢了几下,既然已经决定,就这样做他的高二哥,站在他的身后,爱他,护他。
他果然还是那个好骗的小娃娃,我说擘珠蛟活了两三百年,他居然也相信,他再不学聪明点,骗他,我都没有成就感了。
我取了一些活物回来,却听见他正在哄擘珠蛟唱歌,歌声轻快悠扬,不似刚才在路上唱的那首星星歌。好像唱歌的声音和不经意的尖叫声都很像个姑娘,不似平常说话的音色,却也带着一丝的稚嫩。
我让他给擘珠蛟取个名字,他却只盯着那些野生红玫果,跟我一样也是个馋嘴,将来定要带他回家尝一尝我娘做的红糖粑粑,见他垂涎欲滴的模样,我倒又想耍一耍他,他果真又上当了,这个小娃娃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卯时,驻扎处,擂鼓,三军发。
辰时,牛蹄谷,鸣金,将士返。
我回到营帐就急忙换掉盔甲,穿上常服,匆匆跑到他那里,时辰还尚早,与他又聊了些不紧要的话,我说与他一起去取饭,他却让我陪钰大夫,钰大夫虽然有腿,又不会跑,干嘛让我看着。
他可真会给我找罪受,钰大夫虽是个极好的人,可我与他有什么好聊的,聊武功他不会,谈医药我不懂。他闭着眼假寐,我也不知该看向何处,目光只能在营帐内四处游走。
书案上放着几本书,也不知道小娃娃看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我一样爱打瞌睡?
一拿起书,书虽轻,头却重了,沉到书案上,直到爹进了书房,我才被他揪醒。如此想着,便看向门口,他还没有回来,就这样捧着头,等着他。
我赶紧接了食盒,绿油油的一片,小娃娃本来就弱,看来以后要常常给他带些肉吃才好。
恍惚间,只听见钰大夫让我多吃点,算了,我总不能拂了他师傅的面子,就勉为其难吃一点吧。他却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又给我夹了几根青菜,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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