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
陵越怔了一下,忽觉自己颊上有热辣的液体流下。他也顾不得是血或是其他,匆匆一抹,又吸了下鼻子,带着满面的狼狈和血污绽出此生最为欢愉的笑容,道:我没事。你没事,师兄就没事。
第18章第18章
(十八)
煞气既消,涵素真人终于得以靠近两人,双手搭在陵越和屠苏腕上,为师兄弟两人各自把脉。
武肃长老也第一时间赶到台上,但尚未走近那受伤昏厥的青玉坛弟子,便先被天墉城的弟子们团团围了起来。数十柄长剑出鞘直指一人,双方阵势剑拔弩张。
休得无礼!涵素真人沉声道。
天墉弟子门长剑归鞘,却并未退去。
长老,此人虽是青玉坛子弟,但失控伤人却是在我天墉城。我想,由天墉将其暂行收押也是理所当然吧。
那武肃长老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天墉城人多势众且气势汹汹,大有将自己连坐的意思,便知道即便此刻反对也无济于事,唯有扯扯面皮笑道:真人说的哪里话,在下并非有心包庇,只不过怕孽徒再次发狂,唯恐伤了贵教徒众。若真人有办法压制这混账,那便有劳真人了。
多谢长老。涵素真人略一颔首,便挥了挥衣袖令众弟子将那青玉坛弟子缚起,关入锁妖笼。
只不过武肃长老背手而立,望着被带走的本门弟子,幽幽说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教也定会彻查到底,看看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上了天墉城便突然妖邪上身,狂性大发。其中的蹊跷若不能探出究竟,恐怕我回到总坛也难以向本派掌门交代。
他语带双关,言下之意乃是有心将那人发狂的因由与青玉坛撇清,甚至还有推诿于天墉城的意思,叫在场的天墉弟子好不生气。
陵越突然抬头,朗声道:掌教真人,日前偷入本门后山盗猎鹿蜀皮毛的就是这青玉坛弟子!陵端他们拾到的那块皮毛上有个剑洞,形状与此人佩剑极似。刚才我握剑时又见他剑尖淬了毒,若是行事端正之人,佩剑怎会有毒?那鹿蜀的毛皮上也有毒,若不相信,可以拾起他断剑与地上那块毛皮看看,两相比对便见分晓!陵越所言若有半分虚假,愿以性命相抵!
陵越一双眼还带着些红肿,一字一句却都是言辞铿锵掷地有声。原来他早在比武之前便起了疑心,是以故意将那块几经辗转寻回的鹿蜀皮毛藏于身上,又刻意在比武时掉落,试探对方反应。只是那人竟会在台上突然发狂却是陵越始料未及,而且此事还牵连进了屠苏,就更让陵越耿耿于怀,无法释然。
不等那武肃长老回应,已有弟子将陵越所提到的毛皮与断剑取了来,交到涵素真人手中。这一来,罪证确凿再容不得抵赖,也不由青玉坛众人不服。涵素真人接过两项证物,道:看来此事的来龙去脉已有眉目。天墉后山乃是本门禁地,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外人入山已是大忌,在我山中擅行偷猎更是罪不可恕。武肃长老,此事在下须得召集本教上下诸位长老一同审议。陵越,你且带屠苏回房先行调息,待那弟子醒转,再唤你前来,当面分辨清楚。
是。
经历了一日喧嚣,陵越与屠苏再回临天阁时,已恍然如同隔世。红玉一早得了风声,立在门口等他们,见到两人伤痕累累的模样,嘴上什么都没说,眼眶里却是一片湿润。
红玉姐,我们还没成仙呢。陵越知道这时不论说什么也安慰不了红玉,便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
红玉果然嘴角微扬,又拭了拭眼角:成天要人担惊受怕的,哪还能指望你得道成仙?主人要是知道他闭关时发生了这么多事,定要怪我怠惰疏懒,没有好好照顾你们的。
红玉姐,这次是我不好,你,你别怪师兄。屠苏虚弱地小声道。
红玉帮着陵越把人扶到屋内躺下,只是说话仍不松口,面色严厉如旧:屠苏你也是的,方才焚寂煞气大增,我险些压制不住。你们在前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竟惹出这么大动静?
红玉问话固然犀利,手上却不曾稍停,一进屋便找来了伤药、布巾与清水,在桌上摊开了瓶瓶罐罐,为两人疗起伤来。
陵越把前山比武遇险的事情与她说了,又说起屠苏煞气发作的经过,说最后所幸险象环生,两人都是化险为夷,捡回了两条命。
你说,屠苏他迷失了神智又力竭失去了意识,但后来又自己好转了?红玉似乎对陵越所言难以置信。
是。红玉姐,莫非你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红玉摇头,给屠苏擦拭完伤口,又扶他睡下,然后站起身沉吟了一下,道:之前主人说过,若宿主体内的煞气复出,势必会同本人的元神争夺这一具躯体。屠苏既然晕厥,那么元神便也是战败了,不知为何会突然醒来,又将局势逆转。陵越,当时可曾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当时我也力竭,只能抱着师弟,并未施法。
这倒奇怪红玉道,这焚寂剑灵被囚禁多年,嗜血天性经过压抑必然反弹,对于杀戮的**只会更加强烈,不尝血腥绝不会轻易罢休。这次竟会无端退去,其中必有蹊跷。
可是掌教真人也曾诊过师弟的脉相,并未发现异样。
红玉叹了口气:正因如此才更令人担忧。只怕因为这次变故又会令那焚寂剑灵生出什么变数,今后若再有异动只怕会更难压制。
红玉姐,我一定会努力看好师弟,一定不会再让他发生变故。陵越郑重道。
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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