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玄灵仙尊顿了顿道,“那我便赐你一名,唤作灵隐,如何?”
那孩子喃喃自语念道:“灵隐……”
玄灵仙尊会心一笑,道:“不错,一身灵秀之气皆隐于乡野,正是说你了。”
不待那孩子反应过来,姜瑶便开口道:“仙尊在夸你有修炼的天赋,赞你灵秀呢,你还不快谢谢仙尊。”
那孩子朝着玄灵仙尊连忙又是一拜,道:“谢谢仙尊,谢谢仙尊!”
玄灵仙尊拉起那孩子,正色对二人道:“我刚刚接掌飞花堂不久,座下尚且没有弟子。你二人今日拜入我门,便是我的大弟子与二弟子了。你们日后便要随我认真修习,不可懈怠,也要为后来的师弟师妹们做好表率。”
梦境又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灵隐和姜瑶一同在钟灵山上采药,看到姜瑶弯着腰流着汗,手也被一些荆棘划出些细小的伤口,灵隐忍不住问她:“姜瑶姐姐,你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可在家乐享清福,即便是修习,也自有很多更好的去处,为何来这里受这样的苦呢?”
姜瑶笑了笑道:“若一个人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怎么都不算是受苦。我喜欢飞花堂的风气,这里的人才有真正当之无愧的道骨仙风。”
清池的梦境又变了个画面,这次是姜瑶与苏沈然的大婚。
飞花堂的女弟子们闹哄哄的把姜瑶围在房间里,给她更衣,梳头,上妆。
梳妆好了,玄灵仙尊亲手为姜瑶盖上了红盖头,灵隐则欢欢喜喜的送亲入了苏府。
而那梦的最后,却是苏府在办丧事。
苏府处处挂着挽联缟素,家仆们都着孝衣,门生们都站在院落里吊孝,哀乐绵绵,啼声不断。
正殿里放置着一口木棺,苏沈然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面无表情的跪坐在一旁。
而灵隐,跪在苏府的大门外,遥遥望着正殿里的那口木棺,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在清池的梦中,只有这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一直在翻来覆去,而她一直时不时的皱眉,却还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陆离摇了摇头,将手从清池额头上移开,停止了作法。
苏卿尧问道:“这些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离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倒是听说过,人死后,如果心中有足够强烈的执念,便会化作一个梦魇侵袭到另一人身上。这执念所化的梦魇极其强烈,寻常方法皆无法去除,被魇住的人甚至会永远困在这个梦里醒不过来。”
苏佩焦急地道:“既然寻常方法无法去除,那就用不寻常的方法啊!有没有不寻常的方法!”
陆离道:“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不寻常的方法,就是想办法化去他的执念,执念解开,自然就不会再借梦魇折腾人了。”
柒夜思索道:“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执念,但方才看这邪灵造出的梦魇,似是与姜瑶师姑有关。”
苏卿尧道:“既然是执念,那应该都是生前印象极深的经历。方才那梦境四景,有三处皆是发生在飞花堂。所以我觉得,应该仔细搜查一下灵隐的住处,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暗室
语罢,一行人便要动身去钟灵山。
苏佩怎么都不肯随他们一起,一定要留下守着清池,苏卿尧也允了他。
到了飞花堂,陆离发觉这里冷清了许多。
昔日数百门生在此一同读书修习,钟鸣鼎食的盛象,一夕之间就不复存在。
只有两个年长的仆役在缓缓清扫着快落满了枯叶的偌大庭院。
这里的弟子,人为了避嫌,妖则害怕留在这里迟早要被害死,几乎已经走了个干净。
苏府的门生也已经暂时离开,一大部分都回了苏府,也有的则直接回了自己家。
他们一行人走进灵隐居住的正殿,说是正殿,其实是在二楼,一楼是一间平日里举办活动以及会客的大厅。
三人从大厅上了楼,只见屋内陈设简陋非常,一点儿也不似一个堂主的居所。
外间只放着一张书案和一座小茶桌,案上除了笔墨纸砚与几本古籍也再无其它。
一副水墨画屏风后便是寝殿,除了床榻被褥和一组柜子也没有别的。
陆离仔细环顾了一下整个正殿道:“没想到灵隐的寝殿居然这么简陋,看来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发现了。”
苏卿尧却道:“越寻常的地方说不定越容易藏着些不寻常的东西,我们还是仔细搜一搜吧,万不可掉以轻心。”
陆离闻言,一下子便化作了原身。
柒夜看着伏在地上摇着尾巴的九尾小白狐,道:“想不到你的原身居然这么可爱。”
苏卿尧一脸期待地道:“阿离我真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陆离扒着苏卿尧的腿爬到了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脸。
苏卿尧也十分享受的抚摸着怀里的小狐狸,亲了亲陆离的额头,陆离回应的舔了舔苏卿尧的鼻尖。
柒夜轻咳了一声道:“咱们还有正事……”
听到这句话,陆离才从苏卿尧身上跳下来,仔细的趴到地上观察着。
苏卿尧则摸索到一张茶凳边,坐下来等着他们的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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