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舅舅您真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万一陛下咄咄逼人,万一邵姑娘的仇人像当年一样盯着您不放,您真不会告诉任何人吗?毕竟舅母和小萱,都是掣肘啊。
舅舅深深看了我一眼。
万一我是真知道的,那我只会在死前告诉一个我信任且能保护那份宝藏的人。
哪怕有人拿舅母和小瑄来威胁您?
真要有那么一天,我绝不独活就是了,其它的,我什么也不能保证。
我内心震撼的无以复加。
是不是对舅舅很失望,还是觉得舅舅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小舅舅苦笑,可我欠云霄良多,此生万不能再负她了。
舅母和小瑄,对于舅舅来说都抵不上一个邵云霄吗?
既然舅舅心意早已下定,当初又何必娶舅母呢。我自己都能听出话中流露的凉意。
原本我是打算这一生都不娶亲,可没想到会在城门口遇到你舅母,幼萍她是随云霄自幼一起长大的心腹婢女,在她面前我无需隐瞒任何事,她于我就像亲人一样,我也就心生了照顾她一辈子的意思。云霄之事她比我更痛心,若是关于云霄所做的决定,她绝不会怪我。
我想起黄氏看着舅舅时那温婉的神情,心下恻然,也明白了舅舅不顾门第娶她的理由。没想到拨开那层浮于表面的夫妻恩情,却是如此生硬冷漠的真相,若是可能,我希望小瑄一辈子都不要得知这真相,我希望那孩子和我不一样,我希望她在假象中万事顺遂。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对为了主线不得不写的cp(当年明明准备写简介概括的小短文啊!)
☆、万载流离
舅舅,西凉怎么会愿意停战的?我清了清嗓子再问他。
中原那边消停了,西凉自然也不似之前有恃无恐。小舅舅揉了揉太阳穴,我人在西凉有些事知道的也不那么清楚,中原政权这些年本就有四分五裂之势,不知骆柏年用了什么法子牢牢抓住了三大藩王中势力最大的东袁王,多半是用羌无与其接壤的大片土地为利诱之吧。
这般任由东袁王坐大
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东袁王眼下却已向羌无示好,更以联姻为证,少了东袁的地时人利,骆柏年怕是在支援西凉的计划上有心无力了。
联姻?
是了,你还不知道,楚仁渊已经成为东袁王的东床快婿。
您说什么!我震惊之下不由后退了一步。
我也想不通楚仁渊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东袁王爱女如今非他不嫁,连若不如愿就绞了头发做姑子这种话传了出来,东袁王戎马半生儿女情分上却只得这一个女儿,想必也是无可奈何。
我虽不知具体情况,心下却隐约明白,仁渊的长相做派,真要下死劲的对一个女人好,又岂是袁氏这种往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能抵抗住的。想必东袁王一开始只想略略在名声上委屈一下女儿,这才闹出误闯宣阳之事,反正余世清为了不落下话柄怎么都要将袁氏好好供起来。谁知道被楚仁渊抓住空子,乘着那位袁氏滞留在宣阳的时候对其出手。
周大人,与令外甥叙旧可还愉快?赫连肆星打断了我思路重又回了来。
不过是些家长里短,无甚重要。小舅舅脸色一正道。
那就好,想必是因为周大人在西凉待得久了,自不如初时见外。赫连肆星黝黑的眼珠微微一闪。
我却觉得,赫连肆星是故意留下时间让我与小舅舅独处,他到底想让小舅舅告诉我什么呢?若是关于邵氏宝藏,我和小舅舅均处险境,万万不会在眼下相告于我的。
既然两国休战,周大人也是我国贵宾,还请去上厢房歇息。
你们要拿嘉远侯如何?小舅舅反问他。
周大人不必担心,卫公子与我也算有几日交情,虽曾闯入我方军营,祖父与我却惜才,并不打算刁难。周大人,这边请了。他说完就做了一个坚决的手势。
小舅舅看我一眼,我晓得他的担心,对他微微一笑,他终究只能站起来随着侍从离开。
你到底意图如何?我问赫连肆星。
这话问的好笑,既然卫公子半点不信我,又怎会认为我将告之实情。他戏谑一笑,不急,大概还得让卫公子在此间委屈几日,眼下不妨也稍作休息如何?
我头隐隐有些晕眩之感,看来此次三时虫的影响颇大,于是就同意了他的安排。
不知这邵府与邵云霄有没有联系,但此间的一应摆设都是可着中原的式样做出的,回廊小亭,曲曲折折倒绕得人头疼,往往一个转身就是嶙峋假山,是着人暗中监视的好地方。我心下有数,接下来的几日虽然并未见再到小舅舅却也不曾轻举妄动,更不敢练那破军十八式,每日不过放下床间帘幔盘腿运功罢了。
第四日早上,赫连肆星又来了。
羌无明日派来接周大人的臣子就到了,如何,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周大人的?
并没有什么需要转达的。
你倒淡然,如此一来可就留你一人在这里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既然两国是暂且休战了,如何还能见血呢?赫连肆星耸耸肩,他明明智慧过人,也不缺沉着冷静,举止间却偶尔仍会流露出几许意外的孩子气,端的奇怪。
那卫某就先谢过赫连将军的不杀之恩了。
虽无关性命,我这回前来却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在下怕是无能无力。
我还没说此事为何。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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