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取下脖子上的玫瑰玉,递给阿棕。
这个,就当是酬谢吧,眼下我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这怎么行!这个一定是你的宝贝吧,怎么能随便送人,师傅也就那么一说,以后你有了钱再还他就成了。阿棕眼睛睁得大大的,忙将我的手推回来。
我原也想好好珍惜它的,只是,怕是做不到啊,越珍惜,越不能忍受它有一点的损坏,每日带着它都是提心吊胆的,这种越积越深重的情绪已经令我不能忍受了更何况,这回我为了来西凉犯下大错,怕是没什么好结果。我轻叹一声,你是个好孩子,这玉佩,也许还是留给你比较好。
我不要!阿棕出乎意料的倔强,你挂在脖子上,一定是很喜欢的吧,怎么可以随便送给别人,你说的那些我不太懂,但是这个绝对还是你自己留着比较好。
是么,也许是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只能重又将玉佩带回脖子上,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既令我熟悉,又令我不安。
我也真够傻,竟以为放下一块玉佩就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
往下几天我都没再开口说话,阿棕和胡不归似乎也不见怪,只是悉心的照顾我,身体终是一天天好转了,这期间胡不归似乎用药封住了我的体内的三时虫,令其暂不发作。
你死活不肯拿出来也就罢了,但以后一定要小心。他将一种棕红色的草药点燃了烧成红褐色的灰,将那余灰敷在我手腕上,每日换三次。几天之后我的手腕上有了浅浅一圈小指粗的红痕。
这药效果也持续不了多久,等红色的痕迹消失以后就千万别再用内力了,来找我将虫子取出来。胡不归看了我一眼又道,当然啦,命是自己的,我也就这么一说。
多谢您,胡大夫。
他哼了一声,似乎很不屑。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隐隐觉得这一老一少没那么简单,举止间也不像是纯正的回賀人,但他们并未追问我的事情,又确实是救了我,我也就没特意去问。
只是有一天晚上,阿棕在给我倒奶茶的时候忽然自己说了出来,告诉我他也是被胡不归捡回来的。
我爹娘还有哥哥都死啦,他们是中原人,听说我的老家是在一片有着连天碧叶子的荷花池旁边,可我长这么大,连荷花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的,周云你见过荷花吗?
我点点头。
真的?漂亮吗?刚问完他又马上自己回答,还是不要告诉我啦,我要自己亲眼去看到。
你想去中原?
这我也不知道,虽然想看荷花,可师傅年纪大了在回賀也住惯了,我要在这里一直陪着他,虽然没有父母,可是有师傅一个我也很满足了,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相处起来像我和师傅一样吗?
不太一样。
周云的父母,一定都长得很好看吧。
别人都说我母亲长得很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父母的事情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想想看还蛮愧疚的,可哥哥的事情我却能记住一点点,大概是因为他总是带着我一块儿玩吧,我记得他的手特别暖和。
这样啊。
长大以后听师傅说父母不在人世我一点实感都没有,因为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可哥哥却不一样的,现在想到也还会有点难受,明明连长相都不记得了。
说不定是记得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有一次师傅告诉我,哥哥其实是失踪了,说是失踪,那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又有仇人追杀,一定是活不长的,所以与其认为是失踪不如当成是死了还比较好一点。
你认为他没死?
师傅他见惯了生死,对这种事的想法当然是用一般的情况来看待的,我虽然也觉得他多半是死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想说不定有一天他会来找我呢。阿棕笑了起来,小时候有一阵子总被人欺负,每到那种时候就会很希望哥哥能回来,我也真够没出息的。
这样想也挺正常的。
不说这些,对了,你娶亲了吗?
我木然的点点头。
真的?那你的夫人也一定是个美人吧。
大概吧。
那你出来这么久,她一定很担心吧,你会给她写信吗?
没有,我若死了对她而言大概比较好。
话出口我就有些后悔,怎么对一个半大的孩子说这些莫名其妙的。阿棕的眼神却依然很认真,似乎没觉出半点不妥。
怎么会呢,你要不回去她一定很伤心的,为了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我不知道周大人给了你什么恩惠,但你认为的亲人一定不只他一个,既然你已经娶亲了,那你的妻子也是你的亲人啊。
可能吧。
不过等我长大有了本事可不想娶亲,我要像师傅年轻时一样专心给大家看病。
胡大夫在收养你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呀,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懂得可多呢,师傅年轻时候到处云游,听说中原、西凉、羌无他都住过不少日子。大概在我五岁以前,我们还不在回賀呢,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阿棕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也喝了几口奶茶。
很多年前回賀族群内爆发了瘟疫,死了好些人,师傅正好带着我路过就,忙了大半个月救了他们,接着我们就住下了,大家很感谢师傅的恩情,对我们都特别好。
这样。
师傅医术很高的,好多好多人都认识他,他喝醉了还吹牛说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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