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我妈也不知道跑了好多年了,您现在还掐着她不放,有意思吗您?
郑叔叔愣了愣,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乖乖孩,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忤逆他。
我提了包就往门口走,套上鞋,我说:您花了多少钱,我以后会尽数还您,从今以后,我这个灾星,再也不踏进你们老郑家一步,可以了吧。
最后一眼,看见他们一家三口震惊的嘴脸,我心里却没有预想的轻松。
两败俱伤。
从我和郑乐在一起就注定的结局。
可是,难道我能不爱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郑乐第二天也回了学校,他约我见面。
在楼下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心疼了。一天不见,他面色憔悴,站在那儿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心酸。
我走上前,他说:走走吧。
我跟着他,以前我们认为是默契的沉默,现在却使我的心一路下沉。
郑乐和他父亲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可他毕竟是他父亲。不管怎样闹矛盾,他还没做好要和家里决裂的准备。
虽然不决裂也是千疮百孔。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说:你需要时间。
良久,郑乐说:我爱你。
我看向他:悖离你的家人,你爸爸所能带给你的资源,特别还有爷爷,他想看到你结婚生子。我叹了一口气,你不后悔?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我们感情的负担,你能坚持多久?
我并没有用反问句,而是疑问句。我不想推开他,但我不得不考虑这些现实问题。
郑乐黯然无语,他可以不在乎他父亲,可以不在乎他父亲的资产,但他不能不考虑他爷爷。
我艰难的说出那句总要有人说的话: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转身离开的时候心如刀割,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也许不得不从我生命中剥离,想想都觉得不能面对。
我甚至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将就呢,一边妥协,一边tōu_huān,两不相误。我知道圈子里很多男人都是这样,形婚甚至骗婚。
我问了自己无数遍,可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并不是因为高尚,我只是爱郑乐,很爱很爱,爱到不愿意将就,不愿意偷偷摸摸。
可前提要,他愿意让我爱。
开学的第一天,有个号码打到我手机上,我看了眼号码,有些熟悉。接起来:喂,你好。
那面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打过来又不说话的号吗!于是我说:没人我挂了。
正要挂断,却听见一个急切的女声:别!
我奇怪了:你是?
......你是萧禾是吧,我...我们能见个面吗?我这才听出,这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和压抑的激动。我翻遍了记忆,确定我真的没听过这个声音。
我想了想,说:你约我那应该知道我在哪吧,我们在学校外的咖啡馆见吧。你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听见我答应,那面的声音也忘了压抑自己的激动去:我、我穿着红色的裙子!你来,你能认出我的!
走去学校外的咖啡馆,远远的,我就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下意识的,我觉得:就是她!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大概是一种类似兽类的直觉。我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她正面,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说:你来就能认出我。
她和我太像了。即使她烫着大大的波浪卷,画着精致的妆容,也能一眼看出,她和我有某种关系。
而这个关系,不用猜也知道,她就是我失踪二十年的母亲那个被叫做娼妇的女人。
她抬起头看到我,一瞬间的愣神之后,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我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扯了张餐巾纸给她:别哭,妆要花了。
她用纸沾了沾眼泪,坐在位置上,用炙热的眼光看着我。我低头一圈圈搅着侍应刚端来的咖啡。
良久她艰难地说:你...都长那么大了。一开口,又有要哭的趋势。
这句话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我想了想,估计她也不需要我接。我看着她,她哽咽着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说:叶清若。这是她的名字。
这下她的眼泪彻底流了下来。
她说:我是你......她别过了脸,可能自己也说不出那个词。
我其实不恨她,她和我那个爸爸的事情和我无关。何况我那个爸爸,我也不喜欢,换成我是我妈,说不定我也会跑,不,我压根不会嫁给他。
看一个女人在面前哭的难过,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内心愧疚,我张了张嘴,想说出那个最能安慰她的词,可却发现说不出口。
不是说,妈妈是人类最容易发出的音么,为何我却觉得如此艰难?
我只好又扯了一张纸递给她,她伸手过来,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让我好好看看你。她恳求一般说道。
我也就坐在那儿让她看,幸好桌子够宽,不然她肯定还想伸手摸我。
虽然我不讨厌她,但突然和一个陌生人这么亲密,我还是会受不了的。
她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却不敢来见你。她咬着薄唇怕你会恨我!
我摇摇头。我为什么要恨她,无缘无故的,真是。可她却很高兴的样子,你不恨我?
眼睛死死盯住我,大有我不摇头她就不罢休的趋势,于是我又摇了摇头。
她高兴得直摸我的手。她说:这几年,我年年都会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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