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才抬头,和安晟一样儿姿势的拿着针挠了挠头皮。
这一分钟,蒋英宇突然明白安晟那般老练的姿势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不是入秋了嘛,天气也冷了,我看到你这裤子还破了俩洞,扔了又怕你到时候找不着会急,想着给你补一下也能穿。”老太太说着把最后几针缝上,这才把裤子递给蒋英宇。
蒋英宇端着水接过那条有些眼熟的牛仔裤,大致看了一遍,这才发现这条裤子他不是放在衣柜里的吗?
“你翻我柜子了?”蒋英宇把水放桌上,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把裤腿拿起来。
老太太边收针线边说,“是翻了一下,要是不翻,姥姥还不知道你穿的都没几件儿,裤子都破成这样儿了还舍不得扔,改明儿了姥姥带你去买厚点儿的衣服裤子去啊。”
蒋英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涌上来的烦躁给压了下去。
老太太怎么能不经过别人同意就翻人家衣柜!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把东西拿出来,而且还想给他扔了!一声儿招呼都不打。
“姥姥,这裤子不是坏的,”蒋英宇勉强缓和着嗓子说,“它就这款式,你下次能别乱进我屋,翻我东西吗?求你了成吗?”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他知道老太太是关心他,怕他冷还给他把膝盖儿那里缝上,他都知道,可是他接受不了。
“哎,你晚饭吃……”老太太看着转身上楼的蒋英宇,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进屋把门关上之后,蒋英宇把手里的裤子往垃圾桶里一扔,坐在凳子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这事儿要是搁在之前,他早就吼人了。
老太太每天都要起很早把他叫起来,那会儿可是比上课时间还早了能有两个小时,这事儿他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风里雨里,姥姥敲着门儿等你。
特别是有几次晚上弄得太晚,估摸着都没睡满四个小时,老太太就把他叫起来了,老样子,你不开,她就一直敲,你要是没死在里边儿,最后都会把门打开的。
把台灯打开,他把手伸到台灯下面儿,看着手腕上的护身符,心里有些涨。
安晟说,这是他的护身符,可是今天……
如果安晟那会儿戴着这个护腕儿,会不会就不会被人把眼镜儿给碰掉了。
想起那个8号,蒋英宇突然觉得自己下手还是轻了点儿。
裁判的盲点很好找,自己压根儿不费事就能当着他面儿弄他。
把护腕儿摘下来放在抽屉里,他看着电脑有些烦躁,整个人都烦。
操他妈的,不画了,睡觉!
下楼随便冲了个凉,他才哆哆嗦嗦的爬上床,裹着被子抖了会儿才感觉没那么冷了。
夏天还好,直接冲凉还挺方便的,可是天气冷了,这里却连个热水器都没有,每次都要烧热水洗,特别麻烦。
今晚冲了个凉,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得病。
这么想着,蒋英宇感觉眼皮有些重,他闭着眼又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就是睡不着。
也不知道安晟那眼睛要不要紧……
“我操,”蒋英宇猛的睁眼,怎么满脑子里都是安晟那家伙。
就下午那事儿,他被安晟骑在身上倒水,这个画面一直在他脑袋里久久不散,而且还越来越清晰。
两人身上都是湿的,温度透过相贴的地方互相传递着……
蒋英宇侧身对着墙,闭眼数着羊,数了一会儿他才停下来。
其实……他觉得自己可能对安晟有那么点儿意思……
他摸着自己跳个不停的胸口,安晟那傻逼各种各样的表情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
安晟这边儿,他刚一进屋就被朝他奔过来的铁蛋儿给绊得一下子摔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给正吃着辣条儿的向横下跪一样儿,而且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
向横吓得连忙把辣条藏在背后,就像是怕谁给他抢了似的。
“唉我操……”安晟一时之间竟然起不来,只得趴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铁蛋一看情形不太对,扭头就朝自己狗窝儿里跑。
安利连忙赶过来把人扶起来,这才看到安晟这一脸的红印子,眼睛还红得像个兔子。
“怎么了你这是,你眼镜儿呢?”安利把人扶到凳子上坐着,转身拿东西的时候见着向横嘴里还在塞着辣条,气得抬手抽了一巴掌,“还吃!赶紧给你小舅拿药来……”
“你怎么比个赛弄得像是被人群殴了一样儿,”安利接过向横跑着拿过来的药水儿,给安晟把擦伤还有脸上已经肿起来的地方涂抹了一下。
安晟倒抽着气儿喊她轻点儿。
“你还有脸躲!”把安晟向后仰的脑袋掰了过来,安利气得想抽人,“你自己什么问题不知道吗?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你天黑之前赶紧回来,你倒是好,我打了能有七八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
越想越气,安利把手里的药瓶子往桌上一放,“你自己擦吧,自己造的孽,你自己收拾。”
电话这事儿他知道,刚好那会儿他和蒋英宇在闹,没空看手机。
安晟扯了扯嘴角,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安利呱啦呱啦的给堵得满脑子都晕乎乎的。
向横把手指上的辣油嗦了两口,再拿起那药说,“小舅,我妈不给你弄,我帮你,你别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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